幾人心中疑惑,也隻能奈著性子等木楊氏吃飽睡足方才知道,木槿之古怪地看了木意楊一眼:“大伯娘怎地是如此落魄?看情形怕是從帳房府走來的。”

木意楊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你也知,我娘不識字,我爹識得些字怕是早忘了,每次有事她都是托人捎口信來的,這一來一回,都要好些時日,哪能及時知道那邊的事。”

木鳳釵無不含恨意地道:“爹爹與那個什麼花怎麼沒回來?”

兩兄弟對視一眼,這才是古怪之處。

等到木楊氏吃過飯又休息了一盞茶功夫,春雨這才進來笑道:“夫人,少爺,姑娘有請!”

木楊氏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你是鳳釵的丫頭?”

春雨笑道:“回夫人話,奴婢本是木家的下人,姑娘把奴婢買回來後給了三姑娘。”

木楊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好好伺候好我女兒,你若是敢偷懶,陰奉陽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春雨麵上隨帶笑,心中卻是很惱了木楊氏,她的可是木家的下人,不是這夫人家的下人。

“夫人,咱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說完便轉身在前邊帶路,木楊氏一路眼珠子不斷的轉,又問春雨:“這院子怕是花了不少銀子修葺吧,光這些果樹就要花不少銀子,喲,是什麼花兒?看著像是菊花,開得像是那竹籬笊。”

春雨看了那花一眼道:“回夫人話,奴婢不清楚這些,奴婢是後來才到這府上的,這菊花名喚白毛。”

木楊氏伸手擦了一下鼻子,然後吸吸:“真香,到是比我家大女兒院子裏的花兒要好看多了。”

春雨狐疑的低下頭,心中暗道:這是哪門子的親戚,怎地三姑娘有這樣的親娘,哪有把人家正經姑娘的家拿去跟個上不得台麵的姨娘院子比?!

“夫人,前麵便是正廳了。”

她做為一個下人不好開口指責,隻得指著前麵的正廳叉開話題。

木楊氏這才不再東張西望,隨著春雨再次來到正廳,木鳳釵見她已換好新的綢緞衣裳,頭發也已梳得整整齊齊。

這才滿意道:“沒想到春雨的手機如此好,能梳出適合我娘的發式來。”

春雨忙道:“不敢,姑娘,奴婢不會梳這個,這是奴婢另外請了媽媽來幫忙梳的。”

木槿之見木楊氏一臉憔悴心下更是明了:“大伯娘,快請上座。”

木楊氏麵對木槿之有些拘緊了,這印像中的小孩已長大許多,一舉手一抬足都帶著貴氣,隻是臉色略有些蒼白,她方才真正意識到自家與他家的差距有多大。

木意楊仔細瞧她,見比前幾年竟是老了許多,到底還是舍不得自家娘老子,對別人也許差了些,可對他真是沒有話說,即便在帳房府,她也會時常捎些東西回來,東西雖不是很好,但是她親手做的。

“娘,你怎地一個人回來了,爹呢?還有,你可是走路回來的?”

木楊氏聞言眼淚叭叭掉下來:“我兒啊,你娘可是成了那枯枝了,如今你爹嫌棄娘老了,天天捧著那朵子菊花,不把你娘放在眼裏。”

木槿之看她又要開始撒潑,忙道:“大伯娘,有什麼事你先道來,我們做小輩的還好幫你拿主意。”他是怕木雲又胡鬧要休了木楊氏。

木楊氏拿帕子拭拭眼淚方道:“嗚嗚,我早就想從帳房府回來了,偏你爹舍不得,天天有人叫他去聽戲,日日有人請他去喝酒,回來家裏還有個通房丫頭侍候著,如此快話他竟越發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