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木柔桑好奇的問。

兩丫頭很想說,主子都睡了,其他人能幹嘛,自然是找地方窩著打盹兒去了。

“大概也去午睡了,大家忙了十多天,這才鬆口氣,也該好好歇口氣兒了。”

木柔桑橫了春染一眼:“你還怕我責罰她們不成?罷了,回頭等哥哥全好了,府裏賞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春意大喜:“多謝姑娘,多謝姑娘。”自打她與春染做了木柔桑的大丫頭,一年到頭也能攢上些許銀錢,家裏也添上了三四畝水田擺脫了佃戶的帽子,雖然還是不夠嚼用,還要佃上一部分,卻已不是赤農。

“木家妹妹。”

木柔桑的腳剛踏進正廳大門,劉玉蘭就笑得異常甜美的迎上來,她卻看得毛骨悚然,連忙錯開身子,離熱情得過了頭的劉玉蘭遠點。

“玉蘭姐姐!不知今兒刮什麼風,把你這位稀客刮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

劉玉蘭巧笑道:“這不是許久未見了嘛!怎地,木家妹妹不歡迎?怕我把你的零嘴都吃光光了?”

木柔桑客氣地道:“哪裏,哪裏,玉蘭姐姐若喜歡,便包些回去,左右也不過是外頭鋪子上買的。”

劉玉蘭親膩地牽著她往椅子邊行去,木柔桑摸摸後腦勺,這真的是她家嗎?反倒自己成了客人了?

“原來木家妹妹喜歡吃果脯,我家正開了這麼個鋪子呢!回頭叫人送些過來給你。”

她有說果脯嗎?木柔桑滿腦袋掛滿了問號,又回頭看了自家兩丫頭,見她倆正偷偷抿嘴樂嗬,皆在看笑話。

“如此那就多謝了!”

好嘛,木柔桑坐下來後才發現真是件很痛苦的事,離她進門已有一刻鍾了,劉玉蘭已經從零食的事歪到了衣裳打扮上:“木家妹妹,你的這衣裙真好看!”

木柔桑今日穿的是一件白底繡大紅小雛菊的長褙,下罩大紅綠萼白梅水煙裙,項戴雲紋金纓絡。

她眨眨好看的眼兒,微微眯起來,笑道:“是在彩衣閣做的。”

“彩衣閣?她家的衣服竟然做得如此好?”劉玉蘭驚訝得合不攏嘴,指著她身上的小些正紅小雛菊道:“這些針線做得真好,不細看還以為原本就是織上去的。”

“玉蘭姐姐沒在彩衣閣做過衣裳?”木柔桑覺得很好奇。

“彩衣閣?”她眼中閃過一時意味不明的光芒。

“是,欲彩衣娛親,而親已不待。”她情緒有些低落的回應。

劉玉蘭知木家兩兄妹幼年失怙,一時不知如何說才好,最後笑道:“沒曾做過呢,我娘一直喜歡金織坊的蜀繡,卻是比這個大氣些!”

大氣嗎?木柔桑微微勾起嘴角:“金織坊的蜀繡色澤豔麗,卻比不上蘇繡的精致、華美。”

春意在一旁看看兩人的衣服,輕輕扯扯春染的衣服,嘴角還隱約掛了一絲得意。

“那我卻不知,不過我娘就喜歡它,所以我家都喜歡這蜀繡。”

木柔桑不予評價,隻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劉玉蘭嘴上還在胡扯,心裏卻暗暗著急,楊子軒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不知道自已嫡親表妹來了嗎?

楊子軒能不知道嗎?早就有人稟報了,隻是那廝卻是卷著被子依然在睡懶覺,他舅舅劉大善人借了他忠義府的名頭沒有少打壓木家的產業,雖多次有暗示他與木家交好,劉大善人也隻是稍稍退了讓一步。

楊子軒住在木家,自然不願夾在中間為難,更何況劉大善人幾次暗示楊子軒,叫他娶了劉玉蘭,他越發的不想去劉大善人家了,就是免得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