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媽媽,請。”
她與蔡媽媽行至後花園時,見前後無人這才掏出個荷包來:“我家姑娘說媽媽跑腿辛苦了,拿去沽兩斤小酒喝。”
蔡媽媽伸手接過來掂掂心中異常開心,這賞銀怕是有一兩了。
“姑娘,今日是老奴沒辦好差事,這賞銀.……”嘴上是這麼說,手上卻是捏著荷包不撒手。
春染心中暗撇,麵上笑道:“媽媽,你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說實話,今天那點子東西,給少爺們的就不說了,那還能用,這給姑娘們的,我就掏心窩子說吧,我們這些做婢子的,平素用的絹花也是比那個要好上五分,媽媽若不信,你瞧瞧我頭上戴的,這可是咱姑娘去年秋得的新花,她自個兒用不了,多出來的便賞了我們這些丫頭們。”
蔡媽媽先是不行,後才注意到春染的頭上戴的花兒式樣都不是縣城裏有的,看上去紅豔豔,微風輕拂花瓣兒輕顫,竟似要活過來了一般。
“老奴回去後,定要與夫人稟明此事。”
春染送走蔡媽媽後,又去回了木柔桑,她問道:“姑娘,那個蔡媽媽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還要給她那麼些銀子?”
木柔桑還沒回話,正低頭做女紅的木鳳釵抬頭快嘴說道:“打臉,還是狠狠地打臉。”
那一盒子絹花加起來都不過兩三百文錢的樣子,賞蔡媽媽銀子可不就是打臉麼。
一旁的桃花不明就裏,木鳳釵拉著她低聲咬耳朵,完了她還鄭重的點點頭:“打得好!”
木柔桑扯扯嘴角看了春染一眼低頭淺笑。
下午,周家又派人送來一份像樣的禮物,木柔桑這才挑了一對掐絲琺琅的鐲子,一對雙耳草色冰裂紋花瓶做了回禮。
剛把府裏的事兒理順,就到木槿之沐休,木柔桑早早地把亭子收拾出來,另開了側門單獨從前院進入後花園中,又命旺財媳婦帶人掌管廚房,自已在內院正廳單開一桌,帶著鳳釵、桃花正在吃飯。
有粗使婆子過來,守在門口的春意問她何意,那婆子知道:“春意姑娘,門房的富安剛才送信過來,說是周府的送了帖子過來,說過幾日是周老爺四十大壽,老婆子這不幫忙送過來了嘛!”
說完她從懷中拿出一張燙金綠萼梅的紅貼,春意伸手從她手中接過帖子:“你且先回去,我這就拿了帖子去給發姑娘看。”
木柔桑正夾著片皮鴨吃得爽,春意一時拿了帖子放在一旁,她不想這時候拿去膈應自家主子,待到木柔桑吃過飯喝了一盞茶這才把帖子拿了進去找她。
“姑娘,先前富安接了周府送來的帖子,奴婢見姑娘正在吃飯,便先收了帖子。”
木柔桑伸手接過帖子隨意翻了一下:“姑爹大壽?!”
“有點意思!”往日在鄉下不見他家有甚熱情之處,這搬來縣城了卻是突然熱情了三分,總麼想都覺得怪異。
春染在一旁候著,小聲問道:“姑娘,咱家要去?”
木柔桑斜睨她一眼:“往日幹娘怎麼說的?”
春染的臉明顯扭曲了:“得去,那是姑娘親大姑的夫君,你的姑爹。”
“春意,你回頭挑一匹上好的雲錦,再配上兩壇葡萄酒,到時送到周府去。”木柔桑覺得這事兒還得告訴木槿之:“等下,你回頭再問問我哥哥,看他還有沒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