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儒心中暗歎自己還是不能過平靜的日子,他端坐在下方拱手:“有勞王爺親自跑一趟了,王爺隻需派個人來接應一下便可。”
木柔桑看看自家幹爹,又看看坐在上方的蘇瑞睿,快兩年沒見,蘇瑞睿早已脫去了一身稚嫩,漸顯上位者威嚴。
“先生,學生原不想打擾,隻是迫於無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蘇瑞睿一字一頓地道來:“先生乃本王恩師,怎可怠慢了去,理應本王親自來接。”
他的事步步皆有計劃,而劉大儒是其中最不可缺的一環。
木柔桑心中驚訝,原來自家幹爹是襄陽王爺的恩師?是了,昨日她家哥哥還說什麼師兄來著……那這樣豈不是楊子軒、木槿之、蘇瑞睿三人是同門師兄弟了?!
她隻是悄然立在那處,蘇瑞睿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掃向她,這是一個怎樣的小女子呢?他的心中越發的好奇了,很是期待她的成長……
幾人坐在大廳裏,又說了些話便不再言語,劉大儒忙起身招呼他與木槿之去了書房,不知商量什麼事。
而劉師娘卻是拉著木柔桑的小手未語眼先紅:“好孩子,師娘隻恨不得把你拴在裙帶上捎去,可你幹爹說的沒有錯,你還有哥哥留在這裏。”
劉師娘多少知道一些現在朝廷的走向,蘇瑞睿親自來接便是一種態度,即是恩寵又是.……
木柔桑心裏堵得慌,忙安慰劉師娘:“幹娘,你隻管放心的帶著二姐姐去襄州,大姐姐那處我會時常去走動,也好叫安平姐夫知道,大姐姐也是有兄弟幫襯著的。”
她這話算是說到劉師娘心坎裏去了,劉桂芝年前才出嫁,年後家人便要搬去襄州,劉師娘心裏能不難受:“好孩子,幹娘沒有白疼你,你大姐姐如今嫁了人,我們這一去不知何日方才有機會見麵,也許這一輩子都難見上一麵了。”
木柔桑也好鬱悶吧,她現在無比懷念,飛機,高鐵,或者是四隻輪的車子都可以,襄州換到現代也不過是另一個省罷了。
可如今,偏偏靠著兩隻輪子的馬車,路又不好走,這一趟行去,少說也要二十多天,就算是走水路也要十天方能到襄陽。
“幹娘快莫難過,大姐姐處我與哥哥萬萬不敢輕怠,自當時時去探望,也會時常寫信告知幹娘。”
劉師娘很喜歡木柔桑的乖巧懂事,把她摟在懷裏低聲道:“幹爹幹娘這一去,前程未卜,你大姐姐能趕在年前出嫁已是萬幸,你還年幼,以後行事自當先三思而後行,切莫衝動行事。”
劉師娘話裏有話,隻是木柔桑到底不是正經的大周人,對於皇朝更替這種事,於她一個種田女而言實在太過遙遠。
“幹娘,你放心吧,我與大姐姐會互相照應的,她人雖在帳房府,我即便抽不出空閑也會打發人定時去探望。”
她隻當劉師娘是擔心劉桂芝無人照應,便出言安慰。
劉師娘剛張嘴,便看到一小太監朝這邊走來,忙改口道:“有你同槿之照應,幹娘也放心了,你快去後院同你兩位姐姐說話,你二姐姐早早便在念了,今日若非來了客人,她隻怕早就拉著你大姐姐去你家尋了。”
木柔桑得了她發話,帶著自己的丫頭往後院行去,對於這個小院落她很熟悉無需丫頭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