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吃驚地問:“這是幾時的事兒?”也不能怪他,因劉大儒快要走了,安排給他的功課越來越重,天天要挑燈到三更才睡,早上又是五更便已梳洗完畢前往私塾。

木柔桑笑道:“就是今兒的事,哥哥整日裏忙著溫書自是沒空閑管這些。”

他接著道:“妹妹這個秋天怕是有得忙了,聽先生說楊子軒十成能中個秀才。”

“他的學問有這麼好?”她驚呼出聲。

木槿之笑道:“可不,先生說了,他自個兒頭腦聰明又好學,再上是侯府出身不比旁人,隻要學問好一點便能過的,不似寒門學子那般艱難。”他現在與楊子軒可是哥倆好,就差好到沒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

木柔桑想了想覺得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在|官|場混的哪個沒有一般關係牽扯。

“即如此,得好生備份禮了,算算日子他走了也有十來天了,如今也應該到京城了。”

木槿之安慰她:“妹妹不必擔心,這往京城的官道,他是走熟了的,他也是不想回侯府才拖到這個時候,等他回了府不出兩日便要參加考試了。”

兩兄妹現在與楊子軒同仇敵愾,很是不喜歡那個壞心眼的侯夫人。

他突然伸手拍拍自己額頭:“瞧我這腦子,差點把最重要的一件給忘了,若是魏大哥中了舉子,幹爹與幹娘便要在今年年底給兩人完婚。”

木柔桑急道:“哎喲,怎地如此急呢,我都還沒有開始為桂芝姐準備添妝的事,少不得要跑趟州府才行,這縣城裏的花式兒有些太土氣了,桂芝姐用的首飾都是精致的。”

見木柔桑急得快上火了,忙搖手道:“也就是今兒幹娘私下裏給我透了個底兒,你心裏也好有個準備。”

“幹娘也真是的,不早點透露一下消息,我也好提前準備物什。”

木槿之伸手輕拍她的肩膀:“妹妹別急,首飾咱們就在縣城打吧,上次你給鳳娥姐添妝的那對珍珠金如意簪就很不錯,哥哥去年不是從襄州帶了些東西回來嗎?我記得裏麵有一對前朝的三彩蓮子花瓶,拿來一對兒來添妝,再挑上幾匹上等的雲錦與蜀錦,再打上幾套頭麵。”

木柔桑心中記下木槿之所言的東西,又道:“哥哥先前問家裏有多少銀子可是想買什麼東西?”

木槿之笑道:“你我兄妹二人年幼便能掙下如此家當實屬不易,虧得村人細心關照我等才能安然存活於世,現下家中有不少銀兩,何不拿出些來資助修建學堂。”

木柔桑拍掌笑道:“哥哥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原本今晚上便是找哥哥商量此事。”

木槿之寵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哦,妹妹可有啥好想法。”對於自己這輩子唯一最親的人,他是隻會捧在手心裏疼寵著。

她嫣然一笑,道:“我今兒問過村長爺爺了,咱村東頭最邊上不是有一塊砂石地嗎?那處地種莊稼是不成的。

他說了,拿來建學堂還是可以的,我就琢磨著咱們家出銀子買來青磚建個大學堂,旁地村裏要是想來上學就交學費,這樣可以減輕村人的負擔,如今瞧著光景越發好了,卻不知往後過幾十年再看又是何光景,便想著建個大點的,到時說不得也能賺些維修學堂的費用也是好的。”

木槿之算了一下笑道:“你這一年與楊子軒走得近,連他的那些彎彎繞繞都學了不少。”

木柔桑眨眨水靈靈的大杏眼,笑道:“哥哥還不是一樣嗎?”其實她很樂意看到木槿之處事越來越周全。

學了這個傍身也是好的,出門在外也能少被人算計些,有什麼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