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道:“可是辛苦嬸子了,你且在此處稍等,我去回了姑娘看她怎樣說。”

木柔桑正把家中收藏的一些上好的綢緞翻出來,天氣越來越熱,木槿之的衣裳也要換更薄些的,去年營養跟上來了,他現在就像是抽條的枝丫,一天一個樣兒,越發的長高了,她帶著兩個丫鬟時常要趕工為他裁衣裳,一做便是要兩套,今年又多了木意楊與楊子軒兩人,少不得又要多做上幾件。

“姑娘,可是找好了布料?”春意來到小私庫邊朝裏喊。

木柔桑正在剪布,聽到她的喊聲笑道:“莫催,我馬上就好了!”三下五除二便把布料裁出來,摟著幾大塊折疊好的布料出了小私庫,笑罵道:“不是叫你在整理禮單嗎?怎麼又跑來這裏瞎鬧了!”

春意從她手上接過布料笑道:“姑娘,可不是奴婢想偷懶,著實是有正經事稟報姑娘。”

木柔桑聽她這樣一說,便道:“你且說來看看!”

春意道:“嬸子來找姑娘了,說是東廂房兩位不停的支使她做這做那,現在忙得連飯菜都抽不出空來做了。”

木柔桑了然的道:“我還說呢,隻當是嬸子的腰疼病犯了,原來還有這麼一處,真是夠煩人的。”

越發覺得東廂房的那位千金不懂事,到了別人家裏哪有這樣子做的道理。

她這樣思慮間便出了裏間,見旺財媳婦正站在門口愁眉苦臉的樣子笑道:“嬸子,晚上可是喝苦瓜湯?”

旺財媳婦疑惑地看向她,後麵跟著出來的春意見她不解笑道:“姑娘是在打趣你。”

旺財媳婦見春意笑了,心中的石頭落下來,看來她不用像個陀螺似的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做好些的飯菜給自家主子吃。

木柔桑笑道:“我還說今兒的飯菜怎地沒以前味道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嬸子也不早點過來說,你也不用煩,那兩位若再有什麼吩咐,能應的呢,你便應下做著,不能應的呢,你便甭管,她們若是問起來,便隻管道廚房人手不夠,若是大夥兒都甭吃飯了,也是可以幫她們把那些事做完的,你且瞧她們有沒有臉再吩咐。”

一個,兩個,還拿捏著把她家當自己家了,無非就是看她年紀小,又瞧她這些天對兩人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木柔桑本也不想這樣子說,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隻是兩人越發猖狂了。

旺財媳婦得了示下,便知自己該如何做,行去廚房準備好晚上的飯菜,果然晚上的飯食水平又恢複了往昔。

第二日一早,旺財嬸子腰疼得起來了床,木柔桑忙打發旺貴去鎮上請了大夫回來,又開了內服外敷的藥,再交待不可多勞累。

木柔桑頓時發愁家中的飯菜無人煮食了:“你怎地累到腰疼病又犯了?”

旺財媳婦這病兒是年輕時落下的,當時挺著肚子下地勞作,就在田裏直接生下了拾書,生完拿破布一包,拿破棉絮一裹,她又接著下地幹活了。

“奴婢也不想這樣啊,可是姑娘也瞧見了,那兩位金貴著呢,天天變著花樣兒的要這要那,也就昨下午,得了姑娘示下,那兩位才沒有往日那般鬧騰了。”

正在說話間,春染麵有不愉的進來,木柔桑一看,額頭青筋直跳,不用想,八成又是那兩嬌小姐闖禍了,笑道:“可是氣著了?”

春染鄭重的點了點頭:“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