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兒咬牙冷笑道:“是啊,玉蘭姐姐,你與楊少爺自小親近,他卻一直是把你當妹子看呢!這花兒嘛,還是少見的野香些,打小兒看慣了的自是不覺得有什麼稀罕之處。”
木柔桑蹲在牆角開始翻譯兩人的話,劉玉蘭告周寶兒,楊子軒與她才最親,暗指周寶兒爭著照顧楊子軒不要臉,周寶兒卻笑她,楊子軒對著劉玉蘭打小看到大,已經看到麻木了,沒有感覺了,所以,她認為,楊子軒對自己更有感覺些。
哎喲,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呢,原來所謂的姐妹就是互相搶男人啊,這兩人也太能造了吧!
牆外三人屏氣斂息豎起六隻耳朵怕錯過一個字兒,這兩人互掐還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劉玉蘭眼角微冷道:“寶兒,莫怪姐姐心狠哦,你要知道,我家爹爹外人都道一聲劉大善人。”
周寶兒心中氣惱不已,跟著道:“全縣又誰不知我周家米行的。”
木柔桑差點沒栽個跟頭,剛才是互相打臉,現在又是互相拚爹,還能再來點段子麼?
劉玉蘭淺笑道:“寶兒,姐姐的心思打小兒家中便知了。”
周寶兒跟著嬌笑道:“玉蘭姐姐快莫這樣子講,我家也是我爹娘做的主。”
劉玉蘭伸手彈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唉,我家表哥也真是的,雲錦如此難得,卻像是潑水似的往咱家裏搬,哦,對了,我好似看到你家表妹穿的衣裳件件都是雲錦裁成的,也不知是誰送予她的,唉,我啊,真是個操心的命,得去找旺財嬸子幫忙給表哥做點好吃的。”
周寶兒隻能忿忿地看著劉玉蘭扭著水蛇腰去了廚房找旺財媳婦,伸手不停地扯著遊廊外的荷花、荷葉,扯得一個個缺口跟被狗啃過似的。
“氣死我了,珊瑚,你去找春染,不行,春染口風太緊,你去找春意探探口風,看是誰給那賤丫頭送的雲錦,一個鄉吧佬的女兒也配穿那衣裳。”她這是在劉玉蘭這裏輸了陣仗,在撒野氣兒。
木柔桑回頭掃了春意一眼,見她深深地低下頭,她才小聲說道:“回頭再跟你算帳,莫要忘記了我當初立的規矩。”
說完她才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裳,帶著兩丫鬟走了進去:“表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兒,我為何不能穿雲錦了,我爹爹乃秀才出身,我哥哥乃童生出身,將來也必定是秀才老爺家,我一書香門第的姑娘就怎地不能穿雲錦了,你到是和我好生說道說道。”
周寶兒一時語塞,她這才想起自家是排行在賤戶之上的商戶,比起排行第一的仕出,卻是有雲泥之別,從來都是她高高在上的俯視這個鄉下村姑,不想原來人家隻不過是站在更高處瞧向她.……
周寶兒到底也不才十來歲的小姑娘,麵兒薄,被她這樣一說,木柔桑又死盯著她不眨眼,她臉上火辣辣地有些下不了台來。
她身後的珊瑚到是個機靈的,忙站出來賠笑道:“剛才不是我家姑娘說的,是玉蘭姑娘在這裏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我家姑娘剛才隻是學這話兒在問奴婢。”
木柔桑笑得很燦爛:“哦,那你說,我說得對也不對呢?”即然有人要出來扛,那她也要壓她一壓。
珊瑚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打著哈哈道:“真看不出來表姑娘如此伶伢利齒,奴婢在這裏賠不是了,剛才也是有人惹得我家姑娘心中不快,是以言語間有些過了,還望表姑娘莫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