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聞言頭頂無數烏鴉飛過:“哥,我還是不必了,有哥哥在前頭頂著就行了。”
哪知木槿之卻正色道:“這是我木府第一次出現在縣城,妹妹又是家裏的主人之一,又怎能弱了別家,我原是想隨意一點,到是妹妹提醒了我。”
呃,木柔桑想想自己到時頂著個金光閃閃的腦袋去周府,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呢?因該會有很多人牙會咬碎吧!
木柔桑輕笑應了,兩人收拾妥當這才帶著丫鬟小廝出了門。
從東城行至西城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車程,到了周府,早有長眼的婆子們立於門側,見一輛青布牛車行來,隻當是哪家的鄉紳來參禮,便笑嘻嘻的行至跟前,又是做揖又是說吉利話。
木柔桑在車內不語,隻是嘴角升起一縷冷笑。
旺貴把牛車停好後,拾書與研墨打簾子的打簾子,擺小凳子的擺小凳子。
旺貴見那些婆子在一旁立著不知該如何行事,便開口道:“我主家是周府夫人的內侄子內侄女,今日是來參加堂小姐的及笄之禮。”
那兩位婆子互相對視一眼,並未聽說夫人家有富翁親,隻聽說有兩門子窮親戚,如今府上已來了一房,莫不是這個是三房的?
“原來是表少爺,表小姐來了,老奴這就去稟明夫人,周媽媽你慢慢引了行至花廳觀禮處。”對方見人家自己的下人小廝不少,也不敢當窮親戚來拿捏,連忙快步入府門去通稟了。木槿之扶著自家妹妹下了牛車笑道:“是個有眼色的,跑得還挺麻利的。”
“哥哥!”木柔桑笑眯眯的喊了一聲,卻並無責怪之意。
那位周姓媽媽在一邊兒引路,一直從前院行入花廳,本熱鬧的花廳,正在聊天的眾人隻覺眼一花,門口處一暗,一前一後行來兩個小人兒。
前者是一個頭戴月色學子巾的童子,身著銀竹葉滾白邊兒的冰藍絲綢衫,靛藍玉腰帶上一湖色絡子係著的扇形玉偑,隨著主人家的行走而晃悠。
(古代:二十歲及冠,稱弱冠,十九歲及以下皆可稱童子。)
隨後而來的卻是一團粉嫩,頭梳雙丫發髻,並戴金梅含珠釵,項掛五彩瑪瑙金如意鎖,白羽桃紅長袖雲錦褙子,下著蘭花百褶月裙,行走間幽幽蘭香暗浮,隻道是哪個富貴家的少爺、姑娘來了。
周媽媽把兩人領到了上席就坐,同席的隻有木雲一家,眾一這才知道,原來這是木家嫡親。
木鳳釵今日穿了木柔桑前些日子為她做的一襲紅衣裙,頸戴如意鎖,頭係紅紗帶,端地是嬌俏可愛,正值爛漫年紀。
“堂姐,你可算來了,這裏一點都不好玩,都在幹巴巴地坐著。”
她已經撇下自家爹娘湊到木柔桑身邊,另一邊,木意楊也拉著木槿之並排坐下,一臉的讚同,小聲說道:“妹妹說得對,這事兒辦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是這家的人。”
木柔桑聞言不語,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座的賓客,她不識這些人,猜多半是與周府相熟的,有生意往來的朋友。
木鳳釵悄悄扯扯她的衣裙:“堂姐,今日你可同我一塊兒住?”
木槿之笑道:“鳳釵妹子,你堂姐今日得回府,最近剛在東城尋了一處落腳地方,府中的事物都沒有收拾齊整,對了,意楊哥,不妨陪我在縣城住些時日,待我考過後,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