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看看木雲家的大女兒就知道了,人家啊,是打算搶回去養著,將來好送出去做妾,討好那些當官的,好為她家謀利,都說了十個商人九個奸,還剩一個是詐、六親不認。”
“喲,真是黑了心腸,那可是她的親侄女啊,這也下得了狠心。”
“人家為了賺銀子什麼事做不出來。”……
這些村婦有了木柔桑發話,今年的大白菜照收,個個都牟足勁兒討好她,對於木清溪來收穀子也不似往常恭敬,更不要說她壓價很利害。
木清溪聽聞周邊議論越來越不像話,這臉色越發難看,也顧不上故作姿態,連忙鑽進馬車裏,都沒有同木家人道別,便吩咐馬夫趕緊起程。
送走了木清溪,木柔桑覺得連空氣都要清爽幾分了。
“姑娘,咱們現在去哪兒?”春染這時問她。
“回家,睡懶覺,啊,累死我了,大姑說得對,慧極必傷,所以,我要把這幾天虧損的精力都養回來。”
無視木雲兩夫婦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鬟施施然離去。
“你說鳳丫頭養在她家好嗎?”木楊氏腦子笨不能怨別人。
木雲剮了她一眼,自已怎麼當年就相看上了這個蠢婆娘:“有什麼不好,不費咱家一米一線,沒看到鳳丫頭如今長的那俏模樣,身上穿的哪不是小姐家才有的衣裳。”
木楊氏撇撇嘴卻沒有說什麼,木鳳釵雖穿的是木柔桑過去的舊衣裳,可兩人都在長身子,這剛穿上身的衣裳過不了多久又小了,她的那些衣服少說也有八成新。
天氣一日涼過一日,木柔桑天天坐在屋簷下盼木槿之歸來。
“姑娘,這邊兒可是也要鑲上白兔皮子?”春染與春意兩人的針線越發做的好了。
木鳳釵穿著木柔桑去年的兔毛坎肩兒,瞧著也是粉雕玉琢:“堂姐,這是什麼衣裳啊?鬥篷不似鬥篷。”
木柔桑笑道:“這是大氅衣,等到十二月初,我家便能出孝了,給哥哥做幾件亮色點的衣裳,好過年穿著。”
她手中拿著一件嫩柳葉色錦緞外衣,正用細白線在上麵繡著零散的竹葉兒:“春染,那些兔皮子都是製熟了,你和春意兩人多費些時間把這裏麵的兔皮子縫好。”
“是,姑娘,奴婢瞧著這天氣怕是要下雪了,姑娘自己可也得做兩身。”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針線說道:“我在家中隻需做兩件輕快的棉襖就行,到時再做件兔皮鬥篷。”
春意覺得這過年又是要出門走親戚還要送節禮,一件怕是不夠:“姑娘,何不多做兩件呢,可是忘了今年過年,姑娘與少爺怕是要多走些親戚。”
往日過節送禮都是木槿之去的,他忙得腳不沾地不說,因有孝在身,也不會在別家待很長時間。
“說起這一茬,我哥的衣裳怕是不夠,這些學子哪個不會邀去喝茶、品茗、組個詩會什麼的,還是得多做些,這樣,我哥已經有兩件深色的厚鬥篷了,再做上兩件輕薄些的,這大氅也要多備上兩件,冬天的衣裳太難幹,留著也好備用。”
這樣一說下來,木柔桑自己又要添了兩件新兔毛抖篷,再做上兩套新冬衣。
待到這些衣裳做得差不多時,已是十一月中旬,桃花已經在她家學了半個月的女紅,劉桂香與劉桂芝兩人也時常來走動一下,因幹娘一人在家,兩人到是沒有再留過夜,都是打發旺財叔送兩人回府。
“姑娘,這些衣裳已經都縫好了,少爺回來看到這些衣裳怕是要高興壞了,隻是這一件是?”
春染不明白怎麼多出了一件赤金素錦兔毛大氅,看看尺寸不像是自家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