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一雙月牙眼心中一暖:“嗯!”

教他武藝的師父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原來不止是武藝如此,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把飛上飛下的菜刀。

木柔桑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咦,旺財嬸子,咱家還有番薯?”

旺財媳婦笑道:“哦,奴婢就在那個木架上翻出來的,姑娘不知道?”

木柔桑一邊往灶裏塞些木材一邊回應:“大概是上次擺酒席,村裏的大娘大嬸拿來的。”

番薯在大周朝雖普遍,可也不是窮人能頓頓吃得起的,好像產量並不太高,又不是正經糧食,賣不了多少錢,家家戶戶種上一些,也不是很多,還不如種青菜賣值錢些。

她挑了幾個小個的塞到灶裏,蘇瑞睿問她:“這個能當柴燒?”看著像一種果子,也不是幹幹的能點得著嗎?

“你隻管坐著,等會兒就知道了!”

她把灶裏的灰拔開,把扔進去的番薯埋在灰裏,上輩子想吃烤番薯都是碳烤的,聽別人說沒有這樣煨出來的好吃。

反正她要燒火等到事情忙完大概要一個多時辰後,足夠把這番薯煨熟了。

“你家父母?”

蘇瑞睿來了這麼久還沒看到過府上的大人。

木柔桑頭也不回的說:“爹娘都過世了!”

不知她遠在現代的爸媽可安好,她還能否回得去,隻希望這是黃梁一夢,夢醒後依然還能見到家人,即便是在夢裏她還是努力的活下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

木柔桑搖搖頭:“對了,聽你說話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你是從京城來的?”

蘇瑞睿狐疑的看向她,不明白一個才幾歲的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有個朋友,比我哥大點,比你小點,個兒高高瘦瘦,沒有你高又比我哥要高點,反正是個猴精的家夥,也是京城來的!”

木柔桑想起楊子軒第一次坐驢車,後來聽小桐說,回去後叫喚了好幾天,還說下次一定不坐她家的破驢車,可是後來依然還是坐,回去後依然說下次再也不坐了.……

蘇瑞睿見到眉笑眼開,輕聲問道:“至交?”

“算不上,我們村的大白菜就是賣給他,不過他也不算是商人,應該是他名下有產業可以銷售,不過,他這個人呢正處於叛逆期!”

蘇瑞睿臉色刷的蒼白緊張的捏住木柔桑的胳膊:“你說他是要謀反?”

這哪兒跟哪兒啊!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叫她嘴賤!

連忙解釋道:“你弄錯了,我是說他現在正處於一種,嗯,怎麼說了,就是大人說啥他都覺得不對,完了,你叫他往東他偏覺得往西才對,嗯,就是很不聽話,覺得自己的才是最正確的。”

蘇瑞睿這才放開她的小胳膊,木柔桑揉揉自己的細胳膊心中吐槽:都十六七歲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的冰山,估計他後院的女人都會翻過牆去。

蘇瑞睿就因為這事被木柔桑打下一個大大的紅叉,被視為已婚男士,當然那時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隻是後來知道木柔桑此時的想法後,頓時捶胸頓足,恨不得把木柔桑塞回娘肚子裏回爐重造。

小山村是個很安逸的地方,蘇瑞睿很享受這份難得的光陰,後來他時常想起這份回憶,也許就是在這個小小的廚房裏滋生了一份牽絆。

鍋裏已經冒出白煙:“旺財嬸子,水開了!”

此時案板上的筲箕裏堆了不少嫩筍片:“來了!”

木柔桑把那個燒開水的灶裏熄了火,旺財嬸子把切好的一部分筍片到在鍋裏,拿起笊籬翻滾:“姑娘,這個得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