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嘴角抽抽,他當真不該同小財迷討論這個問題:“不若在金桂樹下種上幾株蘭花圍個花池。”
“嗯,好!”
兩個沒種過田的在這裏商量的有聲有色,等她家後來添了田地,才發現沒有大地方當曬穀場,每年隻能厚著臉皮去蹭村裏的打穀場用。
“妹妹,這段時日可是累壞了,等明日宴請過四裏村鄰後,你就能好好消息一段時日了。”
如今已是開春,再過十來日田裏便要翻耕了。
木柔桑抿嘴一笑:“哥哥,你才辛苦,再過十來天便要去上學了。”
木槿之摸著朱紅大漆柱子:“真沒想到咱家也能過上這種富貴日子,若是爹娘尚在該多好。”
是啊,若是那對父母還在,原主也不會被餓死。
“妹妹,等明日擺完酒我們去給爹娘祭墳,告訴爹娘咱家也住上大院子了。”他在心裏悄悄補上一句,還是鎮上大戶人家才能住的屋子。
兩人商量完事情,等工匠們把院子收拾平整,該補的明眼兒都補上後,這新房子算是基本完工了。
晚上木槿之頭一次積極萬分的拿起小算盤算帳:“哎呀,蓋房子統共包括工錢夥食一共才兩百零二兩?怎麼這麼少?”
木柔桑頭皮一緊,還好這段時間忙,帳記得有點亂:“哥哥,那些吃食是家中本來就有的,你忘記了咱們送出去不少禮,可是也收回更多的禮了。”
木槿之點點頭:“買家具花了五十兩,嘖嘖真夠貴的,還有那兩個什麼馬桶,兩具就花了二十兩!”
“當然,那個馬桶多好用,出完恭直接用水衝衝,一點臭味都沒有。”她對洗手間是最滿意的,地麵是用青石砌成。
木槿之笑得見牙不見眼:“沐浴間確實很好用,以前嫌麻煩半個月才洗一次,如今天天都可以洗了。”
這銀子花得確實很值,而木柔桑家的帳麵上隻剩下四十八兩銀子,這一點令他好不憂傷:“妹妹,我們以後得節省點用了,今年還要多出一個人的學費。”
他的手在帳冊上輕輕摩挲,這帳冊上記載著去年的進帳與支出,他做夢都沒有想過,家裏的存款能上百兩,這個長長厚厚的是新帳本,上麵有兩種筆跡,這是他與妹妹兩人磕磕碰碰掙紮一年掙下來的家當。
木柔桑瞧他一副肉疼不已的小模樣,也不管他有沒有緩過氣兒來,又扔出一句話:“哥,我打算買一房下人。”
木槿之一聽全身冒冷汗,抬眼看向自家妹妹,油燈下,白晳小臉上稚氣未脫,他一時愰神,自家的妹妹似乎已長大:“妹妹,咱們再緩緩吧,哥哥不想要你繡花賺銀子養家。”自家妹妹一雙水汪汪大眼,他可舍不得糟蹋了。
木柔桑聽得很窩心,到底沒有白痛自家哥哥,不過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買人一事誌在必得:“噗,哥,我已經打聽過了,壯勞力也就八兩銀子,婦人一般在六兩,而六歲以下的小孩則是四兩,六歲到十歲的小孩最貴,是八兩銀子,咱家的田和果園子請長工種,還不如買上一房人來使。”
因為那些小孩是最適合賣入大戶人家的,人家市場需求大,自然就搶手,更何況簽了死契的下人,是屬於木家的私產,這樣一說,木槿之有些動心了。
他到底心中還是有些不坦實下不了決心:“妹妹,還是再吧,我在想現在買人會不會有點早了,家裏總共才十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