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即然是正兒八經的認幹娘,你說咱家到時是不是把裏正和村長也請來熱鬧熱鬧。”

“嗯,按理這種事需請全村人,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隻是我們在孝中不適合大做,請幾個相熟的來見證一下。”

木槿之的思維已經不再拘限於小山村了,他的眼光越來越長遠。

“哥,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已出‘小祥’本應動土翻修屋子,不若等新房子建成後再正式行禮,一是借了翻修之際,請村裏人喝酒來宣布這事,二是全村人都有個見證,以後也沒有人敢拿這事兒說嘴。”木柔桑與木槿之去了裏正家裏,對於這個大周朝最低的官老爺,木柔桑隻是端莊應對。

還順帶見了劉桂芝的未婚夫魏安平,是個長相清秀,皮膚白晳的少年。

不過人家對無才女子不待見,木柔桑摸摸自個鼻子,她抬頭四十五角度望天,除了記得一首“床前明月光,疑似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小三。”之外,實在想不起什麼驚人之作。

木槿之被魏安平拉走,無奈隻剩木柔桑獨自麵對齙牙的裏正老婆。

“常聽哥哥講,魏夫人最和善,今兒一見果然傳言非虛。”木柔桑啊木柔桑,這拍馬屁之道還有得學。

魏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縫,聽木柔桑哥哥講?還不是自己小兒子傳出去的嫻德美名。

“喲,哪裏,小丫頭,你這張小嘴到是挺甜的。”

木柔桑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紅紙,沒辦法,她家沒有禮單,隻能用兩張紅紙對折在一起,然寫上禮品名。

對於裏正家不能隨便應付,她把禮單遞給魏夫人:“鄉下人家不懂禮節,還望魏夫人千萬莫嫌棄。”

魏夫人本隻是隨意接過來,正如木柔桑所講,兩兄妹隻不過是鄉下人,左右不過是兩隻活雞,幾斤雞蛋。

她向征性的翻開禮單,心裏就瞧不上眼了,用紅紙對付著,看來家境不咋地。

木柔桑端著在一旁,微微垂眸眼角餘光偷看魏夫人,本不在意的神情越來越驚喜,木柔桑便知這禮送對了。

魏夫人心中此時可不敢輕視對麵的小丫頭,瞧瞧這禮單,除了日常舊例中的米、麵、臘魚、臘肉,多了三塊細棉布,三塊綢緞,一對銀鐲子,一塊硯台,一個玉偑,牛肉五斤,活母雞一對,活兔子一對,豬肉十斤,雞蛋十斤,兩盒點心。

魏夫人的相公好歹管著幾個村落的幾百號人,也時常與縣丞夫人走得親近,她手上這份禮,便是在縣城的富人中也算不錯了。

“真想不到,今年還能托木姑娘家的福能吃上牛肉。”魏夫人是個嘴刁的,越是難得越是金貴的她越喜歡吃。

朝庭重農輕商,而這牛又是農家最看重的,律法規定不得私自宰殺壯牛,一經發現不問原由一律斬處。

木柔桑隻是靦腆的笑笑:“今年家裏幫京城裏的一位爺辦也點事兒,便賞了幾斤牛肉,想著我同哥哥年歲小,怕受不起這物什的補,又聽聞夫人極喜愛此物,便悄悄帶了過來。”

她這話回答的小心,又不令魏夫人反感再者點明這牛肉的出處。

魏夫人臉上笑得更歡,不覺間多了幾份親切:“那我可卻之不恭了,好幾年都沒有吃到這玩意兒了,還是前年我家嫁到州府的姑娘,過年的時候拎了幾十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