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到是沒注意他的莫測神情,正低頭小心的把泡菜裝進小青瓷壇,然後上麵又用幹荷葉封上口用粗棉線係好。
楊子軒瞧著這些個小瓷壇心裏暗自琢磨自己能從中獲得多大利潤,“小丫頭,你哥啥時候回來!”
木柔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的思想也太跳脫了吧!不過還是回答了他,“我哥?大概下晌午就會回來了,現在冬季天黑的早,先生隻讓上大半天課!”
想來劉秀才也是怕路上不安全,這下雪天路不好走,還好自家哥哥是趕著驢車去的,每天出門木柔桑都給他準備兩雙鞋,一雙穿著出門的是棉鞋,一雙是在課堂上穿的兔毛皮靴。
劉秀才出於安全考慮,是不允許學子們在課堂上燒碳盆子,一則影響學習,二則也確實怕走水。
楊子軒又指揮木柔桑把青瓷壇子上粘到的泡菜汁擦幹淨。
“三少爺!”一個中年仆人站在台階下有些拘束的喊。
楊子軒的眉頭微皺,不用問想必馬車裏的那女人又出什麼妖娥子了,還是開口問道:“何事?”語氣有些沉悶,顯然是不高興了。
那中年仆人原來是趕車的馬夫,被車上的兩個女人打發他來問少爺何時回鎮上。
楊子軒冷哼,“你去告訴她們,我的事何時輪到兩個下人來插手了!”想想又再次補充,“爺瞧著這天氣也不好,你先趕著馬車把兩位送回鎮上我舅舅的別院裏,然後你再回頭來接我!”
“少爺?”那馬夫是個小得不能小的小透明,一邊是夫人跟前的紅人,一邊是候府的主子,再是庶出那也是正經主子,他可不是車上那兩位,有夫人在後麵撐腰。
“怎麼?難不成在你眼裏她們才是主子?”楊子軒正好在想如何不讓那兩個死女人發現他打的主意。
“少爺,奴才不敢!”馬夫現在更是厭惡車上那兩人,就算有夫人撐腰還不是同他一樣是個下人。
打發走了馬夫,楊子軒站在台階上看著陰沉的天空,一片片厚重的雪花似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一直在掙紮,掙紮著能活得更好,掙紮著有一天能出人頭地。
“就說爺怕凍著兩位,隻是爺實在太喜歡這鄉下景色,先送兩位回別院你再去找管事按排下,就說我吩咐的給那兩位燙上兩壺小酒,給爺當菩薩供著。”
楊子軒舅舅的下人,早就被他吩咐過這兩人是來監視自家外甥的,除了好生伺候之外,其他的事一概不得透露。
“你要不要吃點這個?”木柔桑弄完手上的活,剛走到門邊聽到他所說的話,看來這位少爺活得也不如表麵上快活光鮮。
轉折身來走到碗櫃的另一邊,借著碗櫃的阻擋從裏麵拿出一些自己做的點心來,又整齊的用荷葉包好。打開碗櫃從裏麵翻出一些幹的木耳和蘑菇來,連著這些也一起裝在一個小簍子裏。
聽得外麵馬夫離開的腳步聲,她這才拖著小簍子到灶屋通往屋外台階的門口。
“小丫頭,你咋弄了這麼多東西,嘖嘖,這黑不啦嘰的是什麼?爺瞧著不像是吃食,到像是樹皮子來著!”
剛還有些同情他,這會兒全都拍到九宵雲外了,“這不是樹皮,這是黑木耳!”沒常識最可怕,木柔桑心底暗自腹誹。
“這也是年節禮?”他挑挑眉問道。
木柔桑氣鼓鼓地瞪圓小鹿兒眼,“難道你嫌棄?”大有敢說是,她就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