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瞧著她準備把銀飾頭花都收起來伸手攔住,木柔桑眨巴眨巴著眼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妹妹,留些首飾明日戴吧!”明日?那不是去大姑家嗎?心下頓時明白木槿之心中的那口氣還沒有順,“好啦,哥哥你也別氣,哥哥以後可是要中舉的,哈哈,妹妹可是等著做官家小姐呢!”
木槿之點點頭,“我知道妹妹是擔心咱們年歲太小怕守不住家裏的錢財,隻是這一次去大姑家妹妹的首飾還是要戴些,大伯一家休想像以前一樣從咱家搶東西了!”原來,他在學堂讀書多虧夫子提點,才結識了與他同窗的裏正家的小兒子,現在與他關係甚好。
來了縣城也算長了見識,做人不能一味的低頭順耳,“明日去大姑家我們不進她家,在外頭吃過中午飯我們便回客棧。”
木柔桑隨即一想便明白,兩人還在孝期按嚴格來講是連家門都不能出,也就是鄉下規矩要鬆散許多。
木柔桑收拾好首飾又告訴木槿之準備了一些山貨,還有一些瞧著好看的點心準備送給木清溪,木柔桑的理由很正當,之所以準備這些是她準備吃大戶。
第二日,木柔桑起來時,秦二嬸已經拉著桃花出門了,待她收拾停當剛打開房門瞧見木槿之斜靠在欄杆邊,金色的陽光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點點的金光在跳躍,寶藍色的披風襯得他玉樹臨風。
“喲,請問這位公子找誰?”木柔桑打趣自家哥哥。
木槿之突然心中一鬆,妹妹稚嫩的童言清脆、歡快的在他耳邊回蕩,他妹妹再也不會有氣無力弱弱的喊他哥哥。
伸手摸摸木柔桑的包包頭,又給她係緊兔毛披風,木柔桑眨眨眼她剛才眼花了嗎?她似乎看到木槿之眼中堆積起水氣在陽光下瞬息飛逝。
這一次兩人沒有趕驢車,下樓後早就吩咐小二叫了一輛馬車,把年節禮都堆在一個角落裏,“妹妹不用怕,咱們隻是去送年節禮。”
上一次木清溪強擄人的事在木槿之心中紮了根,他漸漸明白這個世界不是讓不讓的問題,“好,哥,聽說縣城的小吃是有一絕,咱們去吃吧,好不好嘛!”
難得見到自家妹妹小女兒態,木槿之忙不迭的點頭,早樂得找不著北了。
送禮很簡單,門房似乎早就知道兩人的到來,再瞧瞧這兩兄妹一身打扮比昨兒來的那兩個要飯的強多了。
隻是看到木槿之從馬車上遞出來的年節禮臉色有些不善,嘴裏嘀嘀咕咕,“果然是泥腿子,再怎麼裝野雞也變不了金鳳凰。”
木柔桑秀氣的眉頭一皺,木槿之向她擺擺手,深似墨潭的雙眸起了點點的漣漪,一抹譏諷稍閃即失,大姑家連守門人是如此,可想而之這家的家規是如何之差。
待那門人拎了東西登記拿進去後,木槿之吩咐馬車駕往熱鬧的小吃街,“哥,那個門人也太瞧不起人了!”
木槿之到底是土生土長的原裝貨,“妹妹,從一個門人可觀一府之家風!大姑家看來不像表麵那麼太平,而且咱們明日早早就回家,正好省得大伯那糟心的一家來煩人。”
嗬嗬,木柔桑無聲的笑了,原來她哥哥好腹黑了,把大伯一家甩給大姑去煩,也算是勉強出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周府可不是一般的熱鬧,原因無它,木楊氏與周老爺新收的小妾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