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心生警惕,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糯米牙,“這位姐姐,我們爹爹就在外麵抽煙!”她眉眼彎彎甜甜的喊,明明人家梳的是婦人髻,她偏睜眼說瞎話。
周老板用手帕子捂嘴輕笑,這丫頭嘴兒真甜,“小丫頭,叫我老板娘,可是覺得這花兒好看?”
天氣冷又是大下午時分,店裏也沒個客人上門,周老板瞧著這粉嫩的小娃娃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兒心下不免難過。
木柔桑伸出小手指向屏風,脆生生的聲音驚醒懷念中的周老板。
“哦,老板娘啊,這個好大一塊的叫什麼?”
明明她的小籃子裏明明有幾塊,還裝嫩問人家,秦桃花丫壓根兒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周老板看著她挺水靈心生喜愛,“那個叫屏風,因是雙麵繡可是比一般的還要貴,怎麼,小丫頭看上了?”她故意逗木柔桑。
“老板娘,這個很貴吧!”有些扭捏有些小害羞,其實吧,她是裝的,她就想知道賣多少銀兩劃算。
周老板樂嗬了,不明白這小丫頭要幹嘛,“那是,這樣的一幅大繡屏可是雙麵繡,光是繡活也得花三、四十兩,加上屏架的工費一般也得要六、七十兩才能賣。”她沒多想,一個小丫頭問這些最多是好奇。
木柔桑踮起腳努力想與周老板看齊,提著小籃子遞到她麵前,“老板娘那你瞧著這繡屏收多少錢。”她知道自己的繡技不比屏風上的差,心裏也塌實了不少。
老板娘打開籃子,裏麵是一個大的白細棉布包裹,打開一看,她低頭深思一番也不多言,向她招招手彎腰問她,“小丫頭,這花兒是誰繡的?”
秦桃花從後麵伸長脖子想看,木柔桑把她擋在後麵,怕這個沒帶門栓的家夥說漏嘴。
“老板娘,我姐姐有些累了,可否討些水喝?”
周老板心思剔透,招呼丫鬟給秦桃花上茶又上點心,“桃花,你在這兒坐著等我,我去周老板娘說些事。”
秦桃花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香噴噴的點心,無所謂的點點頭。
周老板這才帶她進了裏間,“小丫頭可真聰明,那不是你親姐姐吧!我瞧著也不像。”
木柔桑拎著籃子也不客氣,隨著周老板坐下,她是隻打算做一次買賣,以後就不來這裏賣繡品了,開門見山的問周老板,“老板娘,我也不打幌子,這繡品是我娘繡的叫我爹來繡莊賣,隻是我爹一個大男人又怎麼好意思進來,眼看著年下了,這些繡品可是很應景兒。”
木柔桑打開其中的一幅雙麵繡,是百子圖,瞧著上麵穿著紅肚兜的小光腚蛋子,各種姿態活靈活現,連周老板自己瞧著都喜歡。
“小丫頭,你有幾幅繡品,你娘不是本縣人吧,隻有中原才會有人懂這種繡技。”周老板不愧是開繡莊的,眼力界兒擺在那裏。
木柔桑就知道這外麵的人沒那麼好糊弄,一個小小的人兒愁眉苦臉小大人模樣怎麼看怎麼喜感。
“嗬嗬,小丫頭怎麼了?”
“老板娘我娘沒說過她是那裏人,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木柔桑再次歎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家娘親這頭的親戚好像一個都沒出現過,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又是狗血的兄妹不和嗎?
周老板自己先失笑了,覺得問一個小丫頭能問出什麼,放下心中的念想,“小丫頭,我不誑你,這繡活一件三十兩銀子如何?我賣出去也就賺個十來兩,這裏麵還有人工,還要請師傅做屏架,這些可是都要花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