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準備好的大白菜倒鍋裏拌勻,拿出洗幹淨的小壇子裝好用幹荷葉封好,又在壇子邊沿放滿水,這樣密封的壇子裏麵的菜不但味道更好,還不會變質竄味兒。
再把這些壇子全放到空間裏,把所有的痕跡清理幹淨,算算時間該置辦年貨了,晚上等木槿之回來後問起,方才明白他早已請好假。
“妹妹,五日後便是冬至,我倆不若那一天去縣城吧,也好逛個熱鬧,圖個新鮮。”木槿之心疼自家妹妹還沒出過遠門,再過幾年不方便出門,需待字閨中等嫁。
木柔桑完全不清楚木槿之心中的打算,點點頭沒有反對,隻要不耽擱送節禮的時間就成。
想起前段時間還問過秦二嬸要不要去縣城,兩個小孩子趕個毛驢在路上太不安全了。
“哥,前兒我聽桃花說二嬸子也想去縣城,不若我們邀她們一起,行在一處也好有個照應。”
油燈下,木槿之一身淺青棉袍,同色的軟帕包的學子頭,餘下一半烏黑發亮的頭發隨意散在腦後,正低著頭認真的一筆一筆的描紅,字裏行間已有自己的骨風,雖然還很稚嫩,木柔桑覺得他以後的字一定很好看。
“妹妹所言甚是,按理我們最好是與大伯一家去縣城,對了,這一次去縣城順便把大姑家的年節禮也送去。”
“什麼?”木柔桑清脆、稚嫩的童音刺穿稻草屋頂隨著寒風飄散。
她起身彎腰往炕裏填上些柴火,燈光照在的側臉上忽明忽暗。
木槿之歎息,“妹妹,就憑大姑那日所做所為定是有所圖謀,哥哥縱然心中不願妹妹受委屈,可我們倆能奈何於她?隻能.……徐徐圖之!”
這些日子無能刮風下雨,木槿之都是早早起來練功,隻因為他感到自己太弱小,家裏財多了保不住,妹妹好不容易能吃飽飯,人也長得水靈了。不曾想,大姑的手都想伸過來,隻恨自己太年幼。
也許連木柔桑都沒發現,木槿之以前隻想著自己努力變強,能好好照顧妹妹。
自妹妹死而複生後,他變了,表麵依然是溫文如玉的小君子一枚,隻有眼底隱晦的寒光一閃而過,他,學著算計人了。
到後來大姑想強行帶走兄妹倆人,他發現自己變強,算計別人還不夠,還需要有幫手,村長那次的伸手援救為他打開一扇新門,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是穩住對方。
“哥,你心中有了計較?”木柔桑漸漸的不再拿他當成一個小孩看待,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正視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妹妹盡管放心,哥哥定然會護得你周全,往後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屋簷被風吹得嗚嗚直響,是久逝的親人在哀歌,搖曳的油燈下,木槿之依然在有條不紊的慢慢描紅,慢條斯理一筆一筆的勾畫。
“好吧,哥哥即然有了打算,妹妹照做便是了!”欣慰自家哥哥越來越有主張。
“嗯,明兒你抽個空偷偷的去問二嬸子。”他頓了頓似有些艱難的開口,“妹妹去時小心些,別叫大伯娘聽了去。”至於回來後知道,那時卻奈何不了兄妹兩人了。
翌日,天陰沉沉,似一塊生鐵要把天壓個窟窿。
木柔桑拿出一段用細棉布做的淺藍色圍巾包裹住,又用小籃子裝了些空間出的豆角、紅椒,在這寒冷的冬季,這些菜都是難得之物,她小心的放進籃子,又在上麵放了些針線活這才拿竹蓋子蓋好。
風大天又冷,村子裏空蕩蕩的,往日愛鬧嗑愛竄門子村婦們全縮在家裏,圍著熱炕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