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嬸把她抱到腿上坐好,木柔桑有點小扭捏,人家內芯是大人好麼!忽略了她的小板凳身材。
秦二嬸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灶屋裏,隔著窗子遠遠的瞧著外麵忙碌的幾人,聯想到木槿之,木柔桑這一年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唉,若是她家父母沒有那麼早離世該多好。
“二嬸子,我不甘心!”木柔桑真的心裏很難過,連疼她的二嬸子都這麼說。
“唉,這就是命啊,都是苦命的人,柔桑,二嬸子也是聽到了些閑話,你自己麵子上過得去就行。”秦二嬸很憂傷,兩兄妹好不容易日子過得鬆快些,連帶她家也輕省了不少,自然是有人看不過眼。
鄰裏間便是如此,要麼大家一起窮,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一家比其他人家富裕了,稱得上富戶了,那就成了那針尖尖紮人眼。
“二嬸子,可是到底聽到啥閑言碎語?”木柔桑想著打井的事兒是不是有點招眼了,即便是如此,她也會堅持!
“我本來不想汙了你的耳,隻不過今早上你大伯娘又說了不少難聽的,加上你們端陽,中秋都不曾上門送節禮,你送去我家的到是刺了她的眼,這不鬧出一堆事兒來,到是連累到你身上了。”
秦二嬸本不想給木柔桑添煩惱,後來想著木槿之上學堂了,這首先親戚不和傳出去就不好。
“節禮?”木柔桑一時回不過神來。
“是啊,就是你送了其他人節禮,可是你的親大伯家卻沒有,說你家如今富有了,便瞧不上他家這門窮親戚之類,你也別往心裏去,大都是麵子情就行了。”
秦二嬸不管是私心也好,還是為她兩兄妹也好,絕對不會讓木雲一家壞了木柔桑一家的財路與名聲。
木柔桑氣不過,晚上同木槿之講了,沒想到他是點頭同意的,“哥,為什麼?”
木槿之放下手中的毛筆,“妹妹,我又何曾不痛恨大伯一家,隻是這麵子上還需過得去,妹妹別生氣,左右咱家就按著村裏走親戚的規矩來行事。”
木柔桑氣惱的踢蹬著小短腿,翻身爬到炕上拿被子一卷,背對著木槿之不吭聲,神馬極品嘛,逢年過節還要給仇人送禮,她就是心氣兒小怎麼著!
難得瞧到她嬌憨之態,木槿之心底很難過,自母親去世後,又經曆了那場離奇的病後,木柔桑好似突然懂事了,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瞧見她像個五歲多的小女孩該有的可愛了。
“妹妹,別生氣了,是哥哥不好,你先聽聽哥哥的意見可好?”木槿之爬上炕搖搖自家妹妹。
“哥,我真是氣不過,上次你說教意楊哥識字,我認了,左右他是無辜的,也是我們嫡親的堂兄。”她鼓著腮幫子據理力爭。
“可是妹妹,你忘記一點了,我們倆還小,而且妹妹將來還要嫁人,哥哥不希望……”
她就是潑辣又怎地,“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瞧見木槿之一臉為難,她的心沒來由的一軟,想來也是,再怎麼痛恨,在木柔桑眼中是陌生人的大伯一家,在木槿之眼中卻是嫡親的血親,“好啦,哥,我知道了,左右不過些銅板子的事兒,也就僅此了,別的,哼,他們就甭削想!”
人敬她一尺,她必還人一丈,反之,她必以牙還牙!她可不信這所謂的大伯一家就衝著這些節禮,隻惱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服木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