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斷不掉,那何妨他再借著意楊的事轉移木楊氏的目標,意楊再過幾年可是要成親了,年初時,瘦弱的妹妹躺在他懷中呼吸全無的情景刻骨銘心,微眯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麵帶微笑仿佛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
木柔桑惦記著果樹的事便問他,“哥,明天還去山上嗎?”
木槿之對大姑一家實在喜歡不起來了,“嗯,大姑沒說明兒回去,那我們自然是該幹嘛就幹嘛,再說我一個月總共才三天沐休,今天都浪費一天了,明天總要為家裏做點事。”
木柔桑深以為然,神馬極品親戚,狗皮膏藥最討厭了。
“對了,哥,你為什麼要答應教意楊哥識字!你難道不疼妹妹了嗎?”木柔桑的小心肝受傷了。
木柔桑心裏雖不舒服,恨不得把那一家子甩到天邊去,可是木槿之即打算出仕,那她也隻得忍了。
“妹妹別氣,意楊哥自小嬌寵著養大,大伯娘是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妹妹覺得若是意楊哥多識些道理……”
木柔桑笑彎月牙眼,她的哥哥腹黑了,想想木意楊與木楊氏唱對台戲心裏特麼歡樂。再說了木意楊識字若是能混得好點,取個家境好些的婆娘,她已經預見木楊氏的後半輩子是何其精彩。
木柔桑圓滿了,沒有比拖著小板凳嗑著小瓜子看戲更爽了。兩兄妹在村子裏繞了一圈,等兩人過去時兩家大人已經在場了,原來那個小男孩是到這邊村子走親戚的。
事情很快解決了,無非是道個歉賠些銀錢,木清溪還左摸右摸一番,一聲聲她的兒啊,她的心肝啊,聽得木柔桑雞皮疙瘩掉一地。
因著大姑一家來了,木雲難得開口留下兄妹倆吃晚飯,“槿之,桑丫頭,你大姑一家子難得來一次,今天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對了,聽說你家收了不少糧食,回頭借點給大伯過過冬,唉,天氣越來越冷了。”
木柔桑差點氣得升天,“大伯,咱家糧食也不多,還要管我和哥哥明年一年的口糧。”她是連一粒米都不想給他。
木雲撩起眼皮子,“你個賠錢貨,我在同你哥說話,誰叫你多嘴多舌沒大沒小。”
木柔桑氣得直發抖正要反擊,木槿之捏捏她的小手,“正好,我前兒看到大伯家收了不少稻穀,而我兄妹倆年紀尚小家裏又沒田地,不若我做主拿十斤玉米和大伯兌十斤白米吧!”
木雲抽抽臉皮子,“槿之,大伯家雖然收得多些可是家裏人口也多,你看,你大伯母身體不好,你大表姐三表妹雖是姑娘家那吃得也不少,還有你意楊哥哥,唉,更難養,大伯就這麼根獨苗苗能不精養嗎?”
尼妹,啊呸!木柔桑抬抬自己的有蘿卜腿,算了,踹不著人家啊!“喲,大伯,你這話說得到輕巧了,要不您拿銀錢來換也行,村裏人可都傳言大伯家的吃食可是一等一的好。”
木楊氏是壞到骨子裏,可是人家廚藝確實不錯,“而且,大伯,我鳳娥姐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了,這婆家還沒著落呢,大伯就不想多得些嫁妝銀子。”名聲啊,一個姑娘家的名聲注定她能不能嫁得好。
木雲聽了這話很憋屈,他一家可是吃過木柔桑的虧,傳出去說她潑辣是行不通,人家現在才五歲多,大人聽了最多以為失怙後沒人管有些野性子。“行啦,大伯也就隨口說說,對了,家裏還有沒有肥兔子,回頭再給大伯送一隻來,你大姑要後天才回縣城,家裏也沒有什麼好菜。”
木柔桑想開口拒絕,木槿之卻先站出來了,“大姑,大伯說您喜歡吃野兔子,侄兒明天砸鍋賣鐵也要去田獵戶家賣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