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那時才五歲吧,都記得這麼清楚?木柔桑很驚訝。
大概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他苦笑著告訴她,“我的印象並不深,是我後來長大問娘才知道的。”那時他很好奇,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常常帶好吃的來看他的大姑怎麼不見了。
“哥,我們一定要去大伯家?”
“嗯!”
木柔桑想如果不去,她家大伯一家子還不知道怎麼抵毀兩兄妹,索性去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那我們吃了午飯再過去吧!”她可不想惡心自己,還是在家吃著舒服。
吃過午飯後,兄妹兩稍做收拾便相攜捉了一隻家養的兔子去木雲家。這兔子是春天木柔桑捉的那一窩,後來又買了一隻回來配種,端午節時送了一隻肥兔子給秦二嬸家,還有送了劉秀才兩三隻。
她沒打算再去賣兔子,都是自家想吃了就拎一隻找人幫忙,兔子連著下了兩窩了,如今除了手上拎的那隻,隻剩下兩隻肥兔子可以吃了。
木柔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一邊走一邊扯著路邊的野菊花,“哥,你知道大姑家在哪兒嗎?”她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便宜大姑很不看好。
木槿之聞言臉色不太好看,半晌後方才告訴她,“大姑家在縣城開了間雜貨鋪子。”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大姑家很有銀子咯!木柔桑覺得應該給他哥哥打打預防針,“哥,大姑家這麼有錢怎麼沒有來看我們?而且還要哥哥……”
木槿之有些為難,他印象中的大姑是很溫和的一個人,“大姑可能很忙沒空來。”
哄小屁孩吧,沒空!“哥,我記得咱爹那時候是秀才吧!可是為什麼爹過世後,大姑就沒來過咱家了呢?可有接濟過咱家?”她倒是忘記了木槿之本就一小孩,再怎麼成熟也比不上她這個流竄過來的。
木槿之並不笨聽她這麼一說,雖不明白大姑當年所為何求,但是他爹死後卻是再也沒登過門,正所謂人走茶涼。
見他沉默不語她再點一把火,“哥還記得大伯一家當年怎麼對我倆的嗎?你說大姑和大伯要是知道咱家的進項會不會.……”她心思玲瓏想提醒木槿之謹言慎行。
“妹妹放心,哥哥知道怎麼應對,還有,若是大姑問起咱家的收成,妹妹就說隻得了點點糧食喂了幾隻雞,至於繡花的事不要再提。”
“哥,我好怕回到以前的日子,那會兒我真覺得自己會見不到哥哥了!”煽情誰不會啊,木柔桑假意的低下頭聳聳肩。
“妹妹別難過,哥哥自是不會讓他們把手伸到咱家來。”
兩人很快到了木雲家門口,院門虛掩伸手推開木門,沉重老舊的斑剝木門發出沉悶的喀吱聲。
陰暗的天氣使得正堂屋一片昏暗,像一隻凶獸正張開血盆大張,欲吞噬進來的兩人,院子裏靜寂無聲。
兩人剛進院子,突兀的從正堂屋傳出一女子的笑聲,“喲,我可憐的小侄兒,小侄女總算來了,外麵天寒快些進屋裏來暖和暖和,我啊坐在這裏可是盼了老久了,快,快,過來讓我瞧瞧。”
木柔桑心下猜測這人是不是大姑,隨著木槿之進了正堂屋,一進門便看到一婦人正端坐在上首座,身穿縷金梅枝妃色綢緞窄袖秋薄襖,下係水綠撒花百折縐裙,腰係雙魚白玉佩,綰起的鬆鬆雲髻上插著一柄金鳳含珠梳,鳳嘴倒掛緋紅色垂穗,幾顆奶色珍珠別在發髻上,一張粉臉含春未語先笑,一雙倒吊三角眼正上下打量著兄妹倆,分明是一精明,幹練的商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