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是人生的開始
當我無可選擇的就開始了我的人生的時候,我用初生的呼吸來宣告我的誕生,這個宣告聽起來,隻是一陣響亮的哭聲。
我出生的時候,我哭了,周圍的人笑了。
風雪很大,我出生的這天,怎麼下了這麼大的雪?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宿命。
雪大,風大……
我曾經很詩意的說:我出生在一個雪舞的季節
我曾經很豪邁的說:我出生在雪花飄舞的北國
我曾經很失意的說:我出生在一個舉步為艱的日子
……
父親把接生婆背到家
從母親的陣痛發作那一刻起,我被母親牽掛了一生。
這個世界!我來了!
……
父親和母親同歲,生我的這一年,是公元1978年,他們都是22歲,我是1歲。
父親是爺爺的第三個孩子,卻是唯一的一個兒子。
我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到目前為止,我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我很健康。我的哭聲很響亮。據說我還挺胖,可惜沒有給我量體重。
得到一個健康的後代,他們高興的隻知道高興了。
……
東北農村的生活,是勞累的。北大荒變成了北大倉。這在當年,是壯舉,是開天辟地,是一代子弟兵揮灑的汗水。土地麵積很大,每家每戶都有幾十畝地可以種。這個年代,把地種好,是農村人唯一的盼頭,也是唯一的營生。
母親還沒有出月子,就已經開始幹活了。奶奶身體不好,母親不肯讓她操勞。
我的爺爺,是一個很普通的爺爺。他和天下所有的爺爺一樣,有孫子了高興,一高興就喝二兩燒酒,二兩酒才5分錢,爺爺一天能喝完。
我的父親,是一個很不普通的父親。
……
剛出生,我的腦袋的右角,很軟,腦袋應該是硬的嘛,為什麼會軟呢?
現在知道,那隻是還沒有鈣化完全而已嘛。
爺爺很高興:“我這孫子可不是一般孩子,長龍角了。”
龍角該是硬的嘛,我這個很軟哎。而且,哪有長一個的?犀牛?
一直到我快滿周歲了,我的腦袋才真正的是個腦袋。
這一年來,我就跟易碎物品似的,輕拿輕放。小拳頭那麼大的地方是軟的,這要是一不小心碰壞了,這孩子可就報廢了。
……
我出生110天的時候,村裏來了個照相的。
父親很開心的把人喊來。母親讓我坐在那,可惜啊,我坐不住,母親就拿被單子把自己蓋住,在後麵扶著我,我很無知的就照了這輩子第一張照片。黑白的,我看不出我當時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的,母親說上身是紅色帶花的,褲子是綠色帶花的。我暴笑。
這張照片保存了30年,是我的第一張照片,也是我唯一的露點照片。
……
村裏有很多知青,上山下鄉的年代,知青們每天要幹活,沒活了就去我家折磨我。
冬天沒有活可幹,有也很少,他們都很閑。
每天早晨他們吃飽之後,跑我家把我抱到他們的知青點,就是一個大院子,一排大房子。有的時候就抱著串門子去了,村子這麼大,沒準在誰家。
我媽媽會在家做家務,奶奶會到處找我,總是要走好幾家,才能找到我。
我很無奈的在那個年代,成為眾多知青的玩具。我想,她們估計是把我當毛毛熊來抱了。
知青回城了,差點把我抱走,我太招人喜歡了,據說,我那時候非常可愛。
……
一歲半了的我,已經會說話了,但是我對那會的事,一點記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