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出生,是人生的開始

當我無可選擇的就開始了我的人生的時候,我用初生的呼吸來宣告我的誕生,這個宣告聽起來,隻是一陣響亮的哭聲。

我出生的時候,我哭了,周圍的人笑了。

風雪很大,我出生的這天,怎麼下了這麼大的雪?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宿命。

雪大,風大……

我曾經很詩意的說:我出生在一個雪舞的季節

我曾經很豪邁的說:我出生在雪花飄舞的北國

我曾經很失意的說:我出生在一個舉步為艱的日子

……

父親把接生婆背到家

從母親的陣痛發作那一刻起,我被母親牽掛了一生。

這個世界!我來了!

……

父親和母親同歲,生我的這一年,是公元1978年,他們都是22歲,我是1歲。

父親是爺爺的第三個孩子,卻是唯一的一個兒子。

我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到目前為止,我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我很健康。我的哭聲很響亮。據說我還挺胖,可惜沒有給我量體重。

得到一個健康的後代,他們高興的隻知道高興了。

……

東北農村的生活,是勞累的。北大荒變成了北大倉。這在當年,是壯舉,是開天辟地,是一代子弟兵揮灑的汗水。土地麵積很大,每家每戶都有幾十畝地可以種。這個年代,把地種好,是農村人唯一的盼頭,也是唯一的營生。

母親還沒有出月子,就已經開始幹活了。奶奶身體不好,母親不肯讓她操勞。

我的爺爺,是一個很普通的爺爺。他和天下所有的爺爺一樣,有孫子了高興,一高興就喝二兩燒酒,二兩酒才5分錢,爺爺一天能喝完。

我的父親,是一個很不普通的父親。

……

剛出生,我的腦袋的右角,很軟,腦袋應該是硬的嘛,為什麼會軟呢?

現在知道,那隻是還沒有鈣化完全而已嘛。

爺爺很高興:“我這孫子可不是一般孩子,長龍角了。”

龍角該是硬的嘛,我這個很軟哎。而且,哪有長一個的?犀牛?

一直到我快滿周歲了,我的腦袋才真正的是個腦袋。

這一年來,我就跟易碎物品似的,輕拿輕放。小拳頭那麼大的地方是軟的,這要是一不小心碰壞了,這孩子可就報廢了。

……

我出生110天的時候,村裏來了個照相的。

父親很開心的把人喊來。母親讓我坐在那,可惜啊,我坐不住,母親就拿被單子把自己蓋住,在後麵扶著我,我很無知的就照了這輩子第一張照片。黑白的,我看不出我當時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的,母親說上身是紅色帶花的,褲子是綠色帶花的。我暴笑。

這張照片保存了30年,是我的第一張照片,也是我唯一的露點照片。

……

村裏有很多知青,上山下鄉的年代,知青們每天要幹活,沒活了就去我家折磨我。

冬天沒有活可幹,有也很少,他們都很閑。

每天早晨他們吃飽之後,跑我家把我抱到他們的知青點,就是一個大院子,一排大房子。有的時候就抱著串門子去了,村子這麼大,沒準在誰家。

我媽媽會在家做家務,奶奶會到處找我,總是要走好幾家,才能找到我。

我很無奈的在那個年代,成為眾多知青的玩具。我想,她們估計是把我當毛毛熊來抱了。

知青回城了,差點把我抱走,我太招人喜歡了,據說,我那時候非常可愛。

……

一歲半了的我,已經會說話了,但是我對那會的事,一點記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