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立即有手頭暫時不忙的姐妹呼應,並付之於行動。
老車間大門旁的鐵匠爐邊,三十多歲的鐵匠小唐一臉的為難。
“二公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你就是想看我怎樣打鐵,你也站遠點,火星子濺到你衣服上就是一個洞,我可不想被廠長和阿姨罵。”
鐵匠師傅姓唐,家就住在附近不遠,廠裏不管老小,一概叫他小唐。小唐人特憨厚老實,打鐵是他家祖業,到他已經傳了三代以上。
本來他是單幹,有人要鍬鏟鋤頭,就現燒熱賣,也帶維修別人用壞的農具,賺點錢也隻夠將糊日月。
後來肖廠長見他手藝不錯,為人也老實,就把他收到廠裏,修理費廠裏分文不要,每天完成相應的任務後,就能旱澇保收。多餘時間做出的農具,廠裏放在土產門市部代銷,賣掉還有提成。
這樣一來,比他曆年來的收入,多出一倍還有餘,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前兩年娶了媳婦了成了家。他的老母親非常感激肖廠長的援手之恩。逢年過節,都會或多或少送些家禽給肖廠長表示感謝。
如今肖堯要跑來找他學打鐵,小唐打死也不敢答應,可肖堯軟磨硬泡就是不走,把他打鐵的爐火,都給弄的快熄滅了。
“小唐,我來學打鐵。是我爸同意的。你要是不答應,你就別想幹活。我有言在先,你完不成任務,可別怪我。”
“二公子,你就別忽悠我老實人,就算是廠長同意的也不行,這哪是你二公子幹的活?你快到別的地方玩去,我這還要幹活,爐火滅了又要生半天。”
小唐直接下了逐客令,肖堯說的廠長同意是不可能的。他人老實但不糊塗,即便真的是廠長同意,那也是廠長一時敷衍肖堯,廠長是絕對不會讓他兒子來幹這一行的。
他堵死肖堯的望脹心(不切實際的想法),廠長不但不會怪罪,肯定還會嘉獎。
“我就不信了,我還治不了你這個老實人。”
肖堯倔強的勁頭一上來,直接上前就動手,他把小唐穿在外麵的大褂圍裙直接扒下來,兜頭套在自己的胸前。有個歇後語叫:鐵匠圍兜---到處都是火眼。肖堯現在套在身上的,就是這玩意。
小唐身為鐵匠,當然有一把子力氣,可肖堯的力氣也不小,他的身手到肖堯就差遠了。這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滿是火眼的圍裙已經易主。
小唐身邊帶有學徒在,此人年齡比肖堯還小,但長得很壯實,全廠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小鐵匠。他人很木訥,幾乎就沒聽到他與誰說過話,每天就知道跟在小唐後麵掄大錘。
這時,他見師傅被肖堯欺負,一擼袖子,照著肖堯就是一拳。在他眼裏隻有師傅,他才也不管肖堯是不是廠長的兒子呢。
麵對突然打來的一拳,肖堯當真是嚇了一跳,因為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這個平常一句話都不說的小鐵匠,出手倒是夠快的。
肖堯不躲不閃,在小鐵匠的拳頭快到麵門時,“呯”的一聲,單手抓住了他的拳頭。可在接觸的一瞬間,一道巨力傳來,令肖堯不由的退了一步,抓住的拳頭,也脫離了他的掌控。
“臭……。”
肖堯正準備說“臭小子力氣到不小”,可沒等他話說出口,脫離掌控的拳頭沒有回收,直接搗向他的麵門。這是肖堯更加沒有意料到的。
肖堯停手準備說話,他在毫無防備之下,這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雖說肖堯仰頭卸去了很大部分力度,但這一拳,還是讓他的鼻血猶如泉湧,瞬間流淌下來,映紅一大片地麵。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小唐反應過來,肖堯已經被打傷了。他嚇得連話都不敢說,更不知道去責罵徒弟。
“小鐵匠,你幹什麼?什麼人你都敢打?”
過來喝止小鐵匠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剃著光頭的青年,人送外號大和尚。他不是外人,而是肖堯嫡親嫡親的小舅舅,他在肖堯父親廠裏做電焊工,工作地點就在鐵匠邊上。
“小舅,你別管,我跟他到外麵遛遛。”
肖堯見血,激起了他好戰的野性,這麼多年在外麵單打獨鬥,他還沒吃過虧。今天被他看著毫不起眼的小鐵匠給一拳打出鼻血,令他惱怒至極。
這真是終年打雁,反被大雁戳瞎了眼。他要和小鐵匠到外麵遛遛,倒不是他要報仇,而是要打敗他。
“二公子,小徒不懂事,他哪裏是你的對手,你就饒了他吧,回頭我就讓他父母來給你賠罪。”
肖堯看看繼續站那一言不發的小鐵匠,見到他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露出滿眼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