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相問,肖堯不願談,那就不問。周三作為東道主,也不再去想事情的後續,他放開心懷,和大家一起喝酒。
大包廂在肖堯的帶動下,氣氛漸漸的熱烈起來,而小包廂的周敏卻不開心了。
“你們看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都沒心情吃喝,就他在那大呼小叫的,我都懷疑他有沒有長心。”
大家都知道周敏口裏的他,指的是肖堯,因為安靜的小包廂,聽到最多的。就是肖堯在那找個幹一杯,和那個幹一杯的。
其他人即使喝酒,也隻是對碰一下酒杯,或者舉杯示意就喝,基本不說話。
“周廠長,我到不認為他沒長心,而是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大事,但他卻不一樣,再大的事情,過了就是過了,像我們這樣都憂心忡忡的,毫無意義,來,我們也喝。”
範芳菲舉杯,帶頭和周敏喝了起來。
“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們想那麼多幹嘛?阿姨,我敬您。”
小愛也一掃陰霾,跟著打起精神敬酒。何碧香看看田倩,兩人默契的端杯小飲,曉晴也問靜兒要吃啥,主動來給她夾菜。場麵氣氛,立即活躍起來。
外麵的十二個人,聽到裏麵傳來熱烈的吃喝聲,肚子開始不爭氣一個接一個的叫了起來。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才開始吃沒多久,打架又是強體力活,這會條件反射,也屬正常。
大廳裏,不時走過服務員端著剛炒的菜進入包廂,那濃鬱的菜香,和聞著吃不著的滋味,讓他們更加饑腸轆轆。
難捱的時光總有盡頭,終於等到肖堯他們吃完。嚴石等人就像等著判決的犯人一樣,也稍稍鬆了口氣。因為就是判槍斃,也比幹等無果強得多。
“想好了嗎?到底去不去弄錢啊?”
肖堯嘴裏叼著剛點燃的煙卷,走到嚴石跟前站著。兩條長板凳,四腿朝上,綁在兩人的腿上,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兄弟們,看來他們還沒想好,來大家幫幫忙,把他倆提溜到外麵涼快涼快。”
“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現在也沒地方搞那麼多錢。”
嚴石知道再裝死不說話,就真的要被扔到外麵受凍了。
“殺你?我沒那興趣,你都沒有一頭豬值錢,我殺你幹嘛?你沒有沒關係,雖說這事是你挑起的,但你沒打架欺罵人,我不找你,但你得陪著受凍。”
肖堯說到這裏,伸手抓住長凳腿,就往外拖人。
“你能少點嗎?”
一直不說話的安峰,見肖堯動真格的了,隻好低聲問道:
“你想怎麼樣?”
肖堯不回答能不能少的問題,而是反問套他的話。
“你要是能少要點,放了我們,我放在嚴老大家的包裏還有錢。”
“那你說,你還有多少錢?太少了就別說。”
肖堯心裏一陣狂喜,他是不打算再能詐出錢來的,沒想到他們還留有後手。
嚴石聽得峰哥說自己還有錢在家裏,心裏就暗暗叫起苦來。他知道,不管這次安峰損失多少錢,都會算在他的頭上。
他尋思著,這搜也搜光了,隻要自己咬定搞不到錢,他相信周三不會做的太過分,肖堯就是有天大的 膽子,也不敢要了他們這些人的命。
可是,安峰現在一說出來,想不給都不行了。安峰也不想掏錢,但他從小嬌疼慣養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罪?
躺在這屋裏,就已經凍得受不了,再被扔到外麵,這冰天雪地的,即使不會被凍死,那也是死罪好受、活罪難熬,他想的是花錢消災。
錢對安峰來說,就是為人享受的,這是在周鎮,若是在煤城,他隨時都可以搞來幾千塊錢。
“我還有兩千塊錢,他們也有點。”
肖堯心裏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這家夥還是肥羊,但他不露聲色,把冷冷的目光,看向那十個人。
周三的兄弟,立即明白肖堯的意思了,他們走到被捆著的人麵前,一頓拳打腳踢。
“說,你們還帶有多少錢?”
“不許隱瞞,老實交代。”
安峰這次帶著十個兄弟,一起應約來玩,不是玩個一天兩天,他們回去時,還想到中轉城去吃喝嫖賭一番。他們隨身帶了一些換洗衣服的包裹,大多的錢財,也都放在包袱裏。
這些人見安峰都老實交代了,他們在毆打之下,隻好一一報出自己尚存的錢款數字,肖堯一統計,也有兩千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