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真是被妻子的無理取鬧,給氣得糊塗了。他是在譏諷妻子愛財,反到被她倒打一耙,把自己要說的主題都岔開了。
“好好好,我們不說那事,你做得對,我也沒有反悔。我們現在說的是肖堯和小愛的事。我的意思是,肖堯的不穩定因素太大,他這樣的性格,總有一天會出大事的。”
周叔叔被妻子弄急了,幹脆把自己對肖堯的看法一下子撩出來,也不去耐心誘導妻子理解了。
阿姨被他這樣一吼,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是什麼意思?你那會說肖堯會打小愛,這會又說肖堯會出事,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是要你明白,讓小愛不要和他關係走的太近,那樣會害了小愛的,你懂了嗎?你是她媽,好好和她溝通溝通,不要陷得太深,最起碼你也得給小愛提個醒。別老是投懷送抱的,到時候吃虧的是她。”
周叔叔把話說到這裏,他鬆了一口氣,該說的都說完了,小愛是女孩子,剩下的事,就是妻子該盡的責任了。
“你在這說了半天肖堯壞話,不就是因為女兒被人欺負了,沒跑到你麵前哭,而是抱著肖堯哭了半天嗎?你還在嫉妒他?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嗎?”
周叔叔見他把話都挑明了,妻子還不能理解,他氣得推開碗筷,就離開了飯桌,直接進房休息了。
周叔叔的本意,並不是不喜歡肖堯,但按他的性格,像肖堯這樣強勢霸道,極度危險的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妙。可阿姨卻是隻看到了肖堯的優點,把弊端完全無視了。
肖堯三人到達鎮上,正如小雅預料的一樣,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若是按照肖堯說的,在學校附近吃完再讓她倆回家,那是鐵定看不清路騎車的。
三人吃完晚飯,來到小雅家,張曉雅看到桌子上壓著一封信,她上前拿起看了一會,臉色有些戚戚。
“怎麼了?你爸媽說什麼了?”
肖堯見小雅神色不對,趕忙上前詢問,小愛也靠近過來。
“沒什麼,我爸媽昨天回來了,他們說好久沒見到我,想我了。我也好想他們。”
小雅想她爸媽,肖堯也無能為力,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隻好揉揉她的頭頂,轉身想去洗洗,每次去省城回來,他都感覺怪累的。
“肖堯哥哥,我想用那錢,給我爸媽買輛自行車,有了車,他們隻要離家不遠,就能隨時回來看我了。”
肖堯聽說隻有苦笑,錢是有,可是到哪弄票啊?為靜兒買車的票,陳科長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兩個多月才搞到的,但是 小雅既然開口了,肖堯又怎麼舍得,不成全她的那片孝心呢?
“好,我一定盡快給你搞到。”
肖堯嘴上是滿口答應了,可心裏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他想,要通過正經途徑搞票,沒有半年到一年時間,恐怕絕對不行。
小愛看到肖堯哥哥答應過後就陷入沉思,心知他很為難。
“要是早知道你想買車,靜兒那車不買就好了,反正她也不是有多大用。現在...”
“沒事,我來想辦法,都累了,趕緊洗洗睡覺吧。”
肖堯也不讓她倆先洗,自己先去衛生間,洗完後,直接到小雅父母的房間睡下。
小雅和小愛洗完出來,見肖堯在那邊睡了,小愛很想過去和肖堯一起睡,但那晚在她家發生的事,令她心有餘悸。另外,這是在小雅家,如果再發生同樣一幕,可就壞了當地的風俗。
小雅也沒管她,自顧進到自己房間,見小愛跟著進來,她會心一笑,拉著小愛上床,兩人共枕而眠。
第二天,肖堯剛到寢室門口,就從屋裏迎出一個人來,他上前一把抱住還在吃驚的肖堯,哈哈大笑。
“老同學,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你要是再不來,我就不等你啦,我明天就要出發了。”
來人穿著一身沒有領章帽徽的軍裝,嶄新的軍服,使他顯得格外精神。他看著驚訝的說不出話的肖堯,再次笑道:
“怎麼樣?沒想到把?我報名參軍了,明天就要走,昨天到你家去,你那同學說你去了城裏,今天肯定回來上課,我就來到學校等你,還在你床上睡了一覺。”
肖堯此時也緩過進來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王思洋,你行啊,原來你不上學,是要跑去當兵啊。走走走,用我毛巾洗洗臉。咱們買油炸包子吃去。”
“是的好好洗洗,這寢室的味啊,比我們那時還難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熬下來的。”
來人是肖堯在五洋中學念初中時的同學,他倆人第一次見麵,就打了起來,但後來二人成為無話不談的鐵杆好友。這才一年多沒見麵,王思洋在當兵出發前,特意來向肖堯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