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勝極為健談,一路之上與劉樂談笑風生,他的大兒子司徒建國也是一位精通人情世故的高手,偶爾附和幾句,往往能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讓話題落不到地上,談起話來非常舒服。
來到王大龍的墓前,司徒勝親手將王大龍的墓地清理幹淨,又按照後輩的禮儀行了一個大禮,想起王大龍救他的事情,一時間不勝唏噓。
而劉樂也頗為傷感,麵色暗淡,站在那裏不說話。
司徒勝想了片刻,鄭重道:“小樂,自從恩公傳我這套鍛體功法之後,我一直以恩公的弟子自居,這套功法我修習兩年有餘,更知道這功法的珍貴,當年若不是恩公傳我功法,恐怕我前幾年也就死了,所以說我對恩公的恩惠半刻不敢遺忘。”
確實,這套無名鍛體功法的功效他是知道的,一旦練上之後,初期會痛苦不堪,仿佛每條肌肉都攪在一起,但是練熟練了之後,這套功法就會帶來無數的好處,鍛體隻是簡單的一麵,練得越久,髒腑越強大,最後練成一副鐵打的身軀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我大哥想要教你,那也是你和他的緣分。”劉樂心想反正部隊已經消番,茫茫人海也不會有人來追查這件事情,看司徒勝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這功法的珍貴,所以一直覺得愧對王大龍,索性劉樂就開解一下老頭的心結,畢竟這麼大歲數了,心裏頭總裝著對王大龍的愧疚也不是什麼好事。
“恩公當年救我全家,之後又為我續命,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報答恩公,卻沒想到......”老人抬頭望天,不勝唏噓。
“人間的事情,又有幾分是如人意的呢。”劉樂也抬起頭,天邊有飛鳥一閃而過,“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
“小樂!”司徒勝轉過頭來,鄭重道:“我視恩公如同親人,知道他過世之後我夜不能寐,苦苦思索報答之法以慰恩公在天之靈,若你不嫌棄,便叫我一聲大哥,你放心,有我司徒勝在的一天,我定保你一生周全。”
劉樂一愣,還未說話,司徒建國便急道:“父親,萬萬不可啊,您身份尊貴,若是跟這位...額...這位小兄弟稱兄道弟,那成何體統啊,傳出去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司徒建軍也走上前來,“父親,我知道您心係恩公大恩,但您要是和小兄弟拜了把子,那我和建國就要稱呼其為舅舅了,這.......父親,您知道最近是特殊時期,不能有半點馬虎啊。”
特殊時期?身份尊貴?
劉樂雖然看出司徒勝似乎身居高位,但是他並不想拉他當做靠山,王大龍一生救過無數人,說實話,能做到司徒勝這般帶著全家老小來祭拜他的,已經是很不易了,劉樂也並不想從他們那裏拿到什麼好處。
而且當官的最怕窮親戚,何況劉樂還不是他們的親戚。
“不必了!”劉樂笑著搖了搖頭,“勝老的心意我領了,我大哥行俠仗義不求回報,他死後我若是占人便宜,那不是辱了大哥的名號麼?想必大哥在天上也會罵我的吧。”
說著劉樂走到勝老身邊,見司徒建國和建軍兩人都長出了一口氣,輕笑一聲,低聲道:“勝老不必愧疚,另說一句,令郎身上的病非中醫不能用,西藥雖然治標但不治本,希望勝老能夠注意,盡早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