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事實也確實如此,寬敞的大廳裏空無一人,隻有幾縷陽光從彩繪的玻璃窗照進來,一個人跪在聖像前,雙手合十靜默的起到,這個怪物一般的威勢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蘇澤想,絕對不會有人願意和這個人交手。
“打擾了,我是來麵見教宗的。”蘇澤禮貌的鞠躬。
“通行令。”那個人淡淡的說,同時手放到了身邊的武士刀上。那是一把極其陳舊的武士刀,刀上沉澱的顏色仿佛是陳年的血漬,讓人不安。
蘇澤拿出通行令然後慢慢靠近那個人,但就在這時,那個人突然說:“站住!”
一聲厲喝,蘇澤身子猛地一顫,但是緊接著,那個人的語氣低沉了下來:“丟過來就好,我會嚇到你。”
木質的通行令滑過光潔的地板,到了那個人腳邊,他伸出手,拿起通行令。在那一瞬間,蘇澤看見了從黑袍下伸出的那隻手,枯瘦、修長、骨節異常突出,絕對不是一隻人類應該有的手。
“上去吧,教宗在等你。”那個人默默的說。
這時蘇澤驟然響起那個關於教皇親衛騎士的傳說,刀聖卡薩斯,曾經一個人抵抗過一場狩潮。他回過頭去看卡薩斯,但是他的臉和身體都裹在黑袍裏,靜默的像是一尊雕塑。
但是與此同時,另一個疑問從蘇澤心中升起,關於那個被稱為第一獵人的教宗,既然他身為第一獵人,為什麼還會需要有人保護?
這個疑問,在他看見教宗之後,就立刻明白了。
他以前也幻想過教宗的樣子,一個身穿白袍,須發飄然,而且精神矍鑠的老人,但是他想錯了。
在白色天空大教堂的最高點,那個樸素的辦公室裏,那個名聲赫赫的教皇傑西科薩此刻正一身黑衣,白發淩亂,坐在輪椅上,用沉靜的眼光看著蘇澤。
看見他的第一眼,蘇澤就愣住了。
“很驚訝是嗎?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教宗隻是個殘廢的糟老頭子。”傑西科薩輕笑道。
“不敢……”蘇澤低下頭輕輕鞠躬:“晚輩蘇澤見過教宗。”
“年輕人還是很有禮貌的,不過你確實為數不多讓我親自邀請入會的獵人之一,而且還被你拒絕了。”
蘇澤頓時有些慌張。
“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教皇推著輪椅,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在這裏幾乎能夠俯瞰到半個城市的景色,一派富麗堂皇。
“你出現在帝都之後,我就派人調查了你,結果很出乎我的意料,夢境之中迎戰七階凶獸可不是一個年輕獵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雖然你不夠老練,但是你很勇敢。”
“於是我就派人從學院裏調出了你的資料,這時才發現你是一個不得了的小子,F班的學院第一人這可是在學院史上絕無僅有的。我不相信學院會錯誤判斷一個學生的歸屬,這就證明你有足夠的實力,也有天賦。”
“及有勇氣,又有天賦,神明又賜予了你特殊的能力,你和一般的獵人不一樣,你是天生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