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蘇雪從未見過羅星的父親，但是也算是有所耳聞，聽說是一個和善而又大度的人。不過當她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麵目憔悴，神色陰鬱，眼神中不滿了血絲，頭發也極度淩亂，像是一頭蒼老的獅子。
“給羅先生泡點茶。”蘇雪吩咐，東陵遠轉身就要去，但卻被羅天攔住了，“不必了，說幾句就走，有沒有安靜點的地方。”
兩人來到了一間昏暗的密室中，在桌子前相對而坐，羅天打量了蘇雪許久才說“不愧是星兒看重的女孩。你知道嗎？星兒生前一直很喜歡你。”
“我知道。”蘇雪回答。
“那你為什麼什麼表示都沒有？”羅天突然暴怒起來，仿佛蘇雪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抱歉。”蘇雪隻是微微低下頭，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黑暗裏，羅天瞪視著蘇雪許久，最後頹然的坐回座位上：“我要你對星兒做出補償。”
“怎麼補償？”
“殺了蘇澤！隻要他死了，你還可以嫁入我們羅家，等我死後，羅家的全部家業都是你的。”
……
這段對話很快就結束了，東陵遠負責送羅天離開，而蘇雪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盯著夜空發呆。夜已經很深了，但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就在她坐在躺椅上發呆時，她的手機閃爍過一道微光，那是一個程序的啟動了。
一個叫DM的程序，它不存在與學院的應用係統之中，也無法從學院的網路裏下載，但是它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蘇雪的手機裏。程序啟動，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的形象出現在了手機屏幕裏：“程序更新完成，升級了避開學院網絡監視的補丁。紅皇後，好久不見。”
這是一個及其高級的人工智能程序，蘇雪信賴的夥伴之一。
“彙報情況吧。”蘇雪淡淡的說。男人微微欠身，隨後他的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圖表：“您的狀態相較於前一段測評下滑了10％，組織很在意您現在的情緒狀況，讓您盡量調整心態。”
“知道了，關機。”蘇雪說。但是程序並沒有聽從指令，它遲疑了片刻，又說：“紅皇後，請看看這個。”
另一張評測表在蘇雪的手機上顯現出來，和蘇雪一樣，相同的內容，相同的條目，但所有的條款後麵都是S，這是另一個人的評測表，那個人的代號是白皇後。
“雖然您的天賦卓絕，但是白皇後並不會輸您太多，所以希望您能夠盡快從異常狀態中恢複過來。有什麼問題，可以向我谘詢。”人工智能說道。
蘇雪沉默了，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她突然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工智能嗎？”
“是的，每一個DM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工智能。”
“那麼如果你曾經很重視的一個人……他不想要你了，你會怎麼做？”
DM沉默了數秒，然後說：“最好的方法是殺死，隻要從根源上麵抹去對方的存在，那麼對方所將要進行的行為也會消失。”
“還真是像一個機器人給出的答案呢。”蘇雪輕笑，但是片刻之後笑容就沒有了，她喃喃自語，“殺死嗎？那就殺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