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些異形生物能夠通過符號就能找到獵物嗎?
著個荒誕的想法在蘇澤腦海裏產生時,他打了個冷戰,然後下意識的看向窗戶,但動作進行到一半就頓住了。
一道璀璨的閃電劃過暴雨,他仿佛看見了外麵某種巨大建築的輪廓。
在深沉的夜色和狂亂的暴雨裏,有什麼正注視著他!它的眼睛是碧綠色的,像是某種蛇類。它看著他,眼神陰冷粘膩。
蘇澤怔住了,他不敢動,不敢抬頭,甚至不敢眨眼睛!他怕自己眨眼睛的瞬間,那個東西的利齒就會咬斷自己的脖子。
空氣變得濕冷起來,蘇澤的呼吸越來越重。他的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但他還是不敢動。
他的身子正在麻痹,精神越崩越緊,他必須狠狠的用力咬著嘴唇,以免自己崩潰或者尖叫出來。
那個東西最終還是沒有攻擊蘇澤,它注視了他片刻就離開。它仿佛沉入了黑暗之中。
他急忙拉好窗簾又鎖好房門,好像這樣那些東西就無法進來了。他不敢關台燈,這微弱的光亮給了他一絲慰藉。
他將那本《荒謬的神學》丟進抽屜掛上鎖,縮進被窩裏緊緊的閉著眼睛。
……
他不知道他怎麼睡過去的,但是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書隨便的扣在床頭櫃上,窗簾也拉開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緊繃著的一根弦鬆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氣很晴朗,地麵很幹燥,四月的風依然溫和的吹著,並沒有任何下過雨的痕跡,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看起來隻是這本書的內容讓自己緊張了,那隻是一個荒謬的夢。蘇澤把書拿起來,微微的寒意傳入手心,他不想再碰這本書了。
這天,他帶著自己借的所有的有關神學的書籍,獨自一人來到了書屋,女人依舊在安靜的看書。
“打算退出神學了?”女人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好像全在意料之中。
“對,但是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蘇澤說。
“什麼問題?”
“神的真麵目是什麼,它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女人將手上的書反扣在櫃台上,認真的注視著蘇澤,隨後她突然溫和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揉了揉蘇澤的頭發。
這是她和蘇澤第一次肢體接觸,她的手很溫暖。
“你退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否則你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神學家。但是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它們的真實麵目,因為就連我也不能了解透徹。至於目的,我們可以不用探究了,因為神明已經不存在了。”
“神……不存在了?”蘇澤陷入沉思,他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又仿佛一無所獲,想了很久,但絲毫理不出頭緒。
女人突然說:“不要再去想了,你對神秘學的理解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去追尋更深的東西了。”
“我明白了。最後一個問題。”蘇澤點點頭,“這本書裏……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女人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看多了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