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加油啊,一定要應試成功啊!”
“孩子,失敗了也沒關係,爹娘永遠會在家裏等著你的!”
遠望著爹娘略有些彎駝的脊背和蒼老的麵孔,正坐在馬車上的鐵牛心裏在離開家鄉慌亂之間又是添加了不少的酸楚。
“喂,我說你練過武功嗎?”
趙天應在外麵與那馬夫攀談,此刻車廂內僅剩下孩童三人,那天鷹再沒有的拘束四處打量之後向著鐵牛蔑笑道。
鐵牛緊低著頭在此刻略有些抬起,隻是看到這天鷹衣著之上的光亮似若能夠刺傷自己的眼睛一般,搖頭之間依舊是沒有看他。
“沒練過武功也去應試,可別到時候被天骨門的人打成殘廢,回家連地都種不了。”
那天鷹看鐵牛低頭一臉懦弱的樣子更加得寸進尺,嘿嘿笑聲之中似是在關心,但實際盡皆是嘲諷。
“我要你管!”
鐵牛身為農家孩童,雖然性子懦弱但卻由不得別人如此三番五次的冷言譏諷,低頭輕哼之中,那天鷹卻是將這四個字聽在了耳中瞪著眼睛收起手中的折扇指著鐵牛道。
“你說什麼?你敢再給我說一遍?”
“好了!”
一旁正在拿著一本古文書籍正在專心致誌看著的天璽抬頭瞪了天鷹一眼,冷哼道。
“你再敢這般不拘禮數,我就回家告訴……”
“啊……那個好姐姐,我閉嘴,閉嘴還不行嗎?”
那天鷹瞬間變了臉色嘿嘿一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急忙不再說什麼,顯然是對於自己這天璽還沒有說完的話很是忌憚。
車廂之中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安靜之中,此刻有人替自己出頭,鐵柱心中也是有一陣莫名的感動和慰藉。
他抬頭用餘光看了那天璽一眼,一番清麗的麵容如是美玉一般完美無瑕,絕非是他能夠在鄉村之中見到的。
但隨即他便不再看向人家,似是怕自己的眼神引起什麼誤會,又會是覺得自己的目光會褻瀆對方一樣,這小小的農家孩童,此刻在與兩人的對比間,盡已是自慚形穢。
馬車行走了大約有三日的路程,一路上三人也是隨著趙天應在旅途之中的客棧或者酒樓住宿,那天鷹對於這客棧五花八門的食物多有意見,不時批評著這裏師傅的廚藝,隻是一旁的鐵牛望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菜肴止不住的吞咽著口水,年紀小小的他,第一次懂得所謂的奢侈究竟是什麼含義。
到了第四日,馬車也在一路山水景色過後的迎麵而來的顛簸山路前停了下來。
此時趙天應也在客棧之中雇傭了兩名腳夫,背負著各自的行李。
這其中,唯有鐵牛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這些人幫自己背著包袱,小小的身軀對於娘親臨走前給予的東西哪怕是睡覺都沒有過離身。
趙天應看著這孩子年紀雖小卻是無比的執拗,也是在無奈之中沒有多說什麼。
一路的山坡陡峭,四個人加上兩名腳夫在這山坡茂密叢林間的羊腸小徑間行走著,時至上午都已是累的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終於是在下午太陽將近落山的時候才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這一座巨大無比的建築群正立在此處若雲山的山巔之上,正門巍峨上有鎏金三字,正是趙天應口中的“天骨門。”
“二位,還請行個方便。”
趙天應擦了擦頭上的汗望著麵前之景終於是鬆了口氣,將懷中信函遞給門口看守之人,但聽那人道。
“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
那看守之人隨即進入到其中,想必是報信去了,隻是在此刻的天鷹看來如此的無禮,幾人一路奔波跋山涉水,如今到了地方竟然是連門都不讓進。
許久,那看守之人身後才有一名青年慢騰騰的來到此地,看到等候幾人的身影略有些歉意的笑道。
“小生虛言,諸位,久等了,趕快進來吧。”
幾人欣喜,剛要準備進入,正在這天鷹天璽身後的兩名腳夫卻是被門口守衛迎麵攔住。
“你們退下!”
與此同時,那青年回頭看了看此刻一臉納悶不知其意的天鷹天璽,又轉眼打量了此刻身負著包裹汗流浹背的鐵牛,搖頭間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但似乎在沉默間內心已經開始有了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