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沒有怠慢,輕輕的攙扶著老人走出了漆黑的小屋,來到了榕樹下的一張石凳,攙扶著老人慢慢的坐下,他才和薛痕坐在了另外的一邊。
此刻在外麵光線的照射下,才看清楚老人的模樣,牙齒都已經掉光,頭發都所剩無幾,可以說隻剩下皮包骨一般。
劉三輕輕的咳嗽著,看得出來身體已經在油盡燈枯的邊緣:“這些天,市裏拆遷隊的人隔三差五趁著大家去了地裏就來找我,想要我這個老祖讓劉家村的人搬遷這裏,讓什麼高速路可以從這裏過去。”
“本來搬到城裏去是好事,但二狗他們都說價格太低,去到城裏飯都吃不起啊!”
楚天想的是了解劉家村的過去,但看老人在那裏感慨,也就沒有問出口,隻是好奇接過老人的話問道:“老人家,價格,怎麼低了?”
劉三沉思了一下,好像忘記一樣,楚天也不著急,半響劉三才緩緩的開口:“好像說,一家給十萬賠償,然後每家再出十五萬,市裏集資在城市裏給村裏人都蓋房子,本來這是好事,但條件太苛刻了。”
“莊稼人,要離開生育土地不止,一分錢得不到還要出五萬塊錢,他們都是天收的啊!”
楚天微皺眉頭,這兩年川區搞發展想要和其他幾大區連城一條線,促進經濟的發展,雖然對此具體的實施不是很清楚,但老人口中所說的,絕對和政策不符,農民得不到錢,還要掏腰包五萬,楚天感覺匪夷所思,給了薛痕一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的離開,楚天也輕聲的說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政府這些年來做的事情還是為老百姓的,可能其中有什麼誤會,你們一定可以得到應該有的賠償的。”
楚天的話老人聽著很受用:“的確比以前好,至少不擔心飛機忽然從頭上飛過,然後就翹辮子了!”
楚天愕然一笑,沒想到劉三還有如此好玩的一麵,很快薛痕也打電話回來,在楚天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者的臉色也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剛才薛痕就是去了解這件事情,但得到的消息是,川南高速橫穿數百公裏的距離,隻要是經過村莊這些地方的,按照人口和土地擁有的情況,給予每一戶按人頭十萬到二十萬不等,而且政府還會安排進入失去的人城市就業和戶口問題。
這是一個造福民眾,也提高生活質量的措施,但楚天此刻可以肯定,肯定是有人擅自的改動想要吞下這筆錢,按照人頭的十萬到二十萬,竟然變成每一戶十萬,另外還要出錢才給安排住房。
楚天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怎麼,決定等等就給習永強一個電話,這樣的問題,絕對不能在川區發生,不然隻會是讓百姓對政府失去信心。
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楚天也問起了來的目的:“老人家這件事情肯定會解決的,你不需要太多的煩惱,我和我女朋友來這邊遊玩,也走了兩天,可是都沒有看見什麼,和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老人家你在這裏應該住了很多年,一定知道不少事情,比如有趣的曆史吧?”
“從我出生,就沒有離開過,一百一十多年了。”劉三那渾濁的眼神流露出對往事的回憶,想起那些過去:“要說劉家村附近有什麼了不起的有趣的,在以前還真的有,就在我們劉家村出去到長江那一段有一個地方,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楚天坐直了身軀,直覺劉三似乎真的知道什麼。
停頓了片刻,劉三張張幹癟的嘴:“這個故事也是我爺爺父親告訴他的,也就是我的曾祖,據說兩百多年前,在長江上遊...”
楚天集中精神爭取不錯過一點信息時,忽然遠處傳來了汽車轟鳴轉動瘋狂駛來的聲音,微皺眉頭看去,隻見兩台車朝著這邊開來,一台麵包車,另外還有一台寶馬!
正在說著話的劉三回頭,那枯瘦的手拍在石桌上:“又是他們,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