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都怪他誤信了天慧,他獨自煎熬五十年沒什麼,可他卻欠了她五十年,害奧蘭多失去五十年母愛,害筱娜失去五十年父愛,此時,他卻仍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無奈地守在她的床前。
“苒,其實失憶的你是最幸福的,你不必再擔心我的身體,不必再防備別人會來殺我們,你可以這樣安心的酩酊大醉安心的睡著。”
五十年來,他從不敢奢望她能離他這樣近,這些不為人知的話,他也從不奢望她能聽到,隻是借此和緩心底的劇痛罷了。
“你離開之前,要我學著做一個狼人,我現在做到了,我完全康複了。半個世紀,沒有讓我對你的愛褪色分毫,等你回到我身邊,我們再也沒有煩憂,我會讓你幸福快樂,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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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陽光穿透車窗的紗簾,瑞貝卡醒過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卻聞到手上有一股幹燥的腥味。迷迷糊糊坐起身,她環看了四周,想起自己是在裴斯特的房車,這才又看到,手上全是血漬。
“啊——啊——”
正在做早餐的裴斯特衝進來,“怎麼了?”
“我的手上好多血!昨晚我夢遊殺人了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夢遊殺人?哼哼,巫師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呃……那是我的眼淚。”
眼淚?“你不是狼人嗎?怎麼會是吸血鬼?”瑞貝卡從床上跳起來打量著他,“你能站在陽光裏?!我還以為你老婆是吸血鬼女王,所以奧蘭多才是血族王,原來你也是吸血鬼。”
裴斯特有點無奈地重新解釋他已經說過許多遍的話,“你不隻是失憶,記憶力還不太好。我是血族和狼族混血兒,你是巫族人,所以我們的兒子和女兒是三族混血兒。因為我曾經是血族王,所以我兒子承襲了我的王位,才成為血族王。”
“聽上去好複雜。”
很複雜嗎?裴斯特搖頭歎息,“如果你記起一切,就不會覺得複雜了。”
“你昨晚上用我的手接眼淚?”換言之,就是……他把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哭了一夜!這個傻男人……唉!“罷了,你也不用臉紅,我洗洗就幹淨了。”
裴斯特失笑,他有臉紅嗎?“早餐弄好了,要不要嚐嚐?”
她這才伸了個懶腰,扒了扒頭上豔紅的齊肩短發,“我想先沐浴洗漱再吃早餐。”可她還是忍不住先進了廚房從盤子裏捏起煎蛋塞到嘴裏,“嗯!會做早餐的男人真好,難怪筱娜那鬼丫頭會死賴著奧蘭多不放呢,你很優秀,不隻是會做早餐和癡情,還教子有方。”
裴斯特忙把鑒定書放到她眼前,“你不會忘了我們昨晚上看過的鑒定書吧?筱娜和奧蘭多是親兄妹,他們不能在一起。再說,奧蘭多現在是血族王,而筱娜也是血族公主,作為他們的父親,我絕不允許他們的私生活有任何汙點。”
瑞貝卡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她喝了口果汁,進入浴室。
裴斯特隻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瑞貝卡,我知道這件事你還是無法接受,可這是事實。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浴室的水流停止,她探頭出來,濕淋淋的紅發都貼在腦門上,像一隻長頸鴕鳥。“裴斯特,能借你件衣服穿嗎?”
看樣子,穿衣服還是比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重要。“襯衣可以嗎?”
“我不喜歡襯衣,就你身上那件淡紫色的t恤衫蠻好的。”
他隻得脫下身上這件丟給她,又從衣櫥裏拿了一件罩在身上,還好這些年他習慣了在外流浪也習慣了多準備衣服。
但是,浴室裏的瑞貝卡在穿上他的T恤之後,全身卻像是通了電似地,骨頭劇痛,肌膚血脈抽痛,腦海中也炸開了鍋,光影呼嘯閃爍,她頭暈目眩地扶住浴室的門,卻因為眼花繚亂而撲了個空,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瑞貝卡——”正在廚房做第二份早餐的裴斯特聽到聲音衝過來,就見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瑞貝卡,你怎麼了?”
“我……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