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婷笑得更厲害,阿洋糾正道:“這酒不是法國產的,那話也不是毛主席說的,不懂就別裝文化人。”
張傑瑞算是徹底看出來了,阿洋是在暗戀肖雅婷,自然會對她身邊的男人恨之入骨。其實阿洋兄弟你哪裏知道,我張傑瑞巴不得遠離是非,跟一個帶著任務的女警約會,你還能指望她色誘你不成?
“好了,來紮青啤,芝華士要一瓶,我可沒帶那麼多錢。”
看阿洋鄙夷的眼神,張傑瑞補充一句,“我就是個窮鬼,想笑就笑吧!”
這裏的顧客很少,肖雅婷說這是“似水年華”的一個特色,即便是周末也是如此。昏暗的燈光、安靜的人兒、寂寥的心情,伴著舒緩的老歌,仿佛回歸了純真,你會感覺十分的自在,一天的疲勞頓時化解。
張傑瑞打開那瓶洋酒,就如同在自己心口剜了一下,生疼。肖雅婷樂嗬嗬把酒杯放過去,嘴裏說著“讓傑瑞老師破費了,不好意思。”
你還不好意思呢,張傑瑞斜她一眼,要真是不好意思就攔著我啊,或者學馨兒那樣主動付錢。一想到這兒,張傑瑞突然很想念馨兒,這樣的環境,如果對麵坐著的是她,可能兩個人一晚上說不了幾句話,但心裏一定很充實,一個人滿滿的裝在對方心裏麵。
“傑瑞老師,你愣什麼呢?想女朋友了?”
張傑瑞這才發現酒倒滿了,潑出來不少,浪費啊,這酒死貴。同時對肖雅婷的眼光頗多忌憚,警察的眼睛就是賊亮的,有點心事根本逃不出他們的視線。
“你猜對了,是想女朋友了。”
“跟我說說,你女朋友漂亮嗎?”
張傑瑞把酒杯遞給肖雅婷,他要認真回答對方的每一句話,不能讓她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麼信息。如何認真呢,那就是說什麼都行,千萬別說正經的。
“當然漂亮,你也不看是誰的女朋友,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她都閑俗,不夠準確。”
“那她叫什麼名字?”
女人天生對別人的隱私感興趣,張傑瑞是這麼想的,為了不被肖雅婷套出話來,他決定每句話都扯淡,“誰知道叫什麼,可能叫郝漂亮,也可能叫甄美麗,還有可能叫肖淑芬。”
“傑瑞老師,你壞!”
一句撒嬌似的“你壞”出口,張傑瑞的心理防線頓時坍塌,要是刑訊的時候使出這招,一般犯人直接就招了。有軟的誰還吃硬的,反正早晚逃不出警察的掌心,與其品嚐新時代的酷刑,倒不如來個牡丹花下死,那也是自個的造化。
張傑瑞小心肝顫抖了好幾下,這才勉強恢複了平靜,“別再叫我老師了,我是閑著沒事、屁麽不會,實在是心中有愧。”
“那我就叫你傑瑞,別閑我沒大沒小,也別給我小鞋穿?”
小鞋?張傑瑞很有深意地在笑,他要是有那權力,不但不給小鞋穿,什麼都不給穿,嘿嘿。正傻笑著呢,看到酒吧門口進來一個人,還是那副嬌小可人的俏模樣,一條白色的圍巾擋住了多半個臉,許是外麵過於寒冷。
張傑瑞的笑容凝固了,雙眼聚焦在來人頭頂上,那是一隻漂亮的蝴蝶發卡,紅紅的,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