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瑞覺得是該自己站出來的時候了,黑牛和小六都是為自己而來,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讓他們受這委屈,自個心裏過意不去。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我兩個好哥們無關。再說我欠周小姐的錢,和那些閑雜人等有個屁相幹?”
活閻王就是張傑瑞所說的閑雜人等,你說人家周媚半天不說話,她幹爹坐在那裏跟個王八似的一動不動,你算是哪根蔥,瞎叫喚個甚?
但這廝就是沒拿自己當外人,一捋袖子估摸是要親手幹了,還是人家德叔老道,又是關鍵時刻鼻孔一哼哼,露著標誌性黃板牙說道:“都別吵吵了!這事情說大也不大,把錢還給我的媚兒,然後答應她一件事情作為利息,就這麼結了吧!我老頭大中午的不休息,陪你們這幫孩子瞎折騰,容易嘛?”
德叔開口了,活閻王自然無話可說,冷哼一聲坐了下去。黑牛的臉色好看不少,小六忙說“德叔說的是,就這麼辦!”。張傑瑞雖然不知道周媚會提什麼要求,或許比砍手更加嚴厲,但答應條件是唯一的選擇,再這麼僵持下去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一隻手一直放在口袋,握著那把折疊的匕首,這會已經是冷汗淋淋,拿出手來的時候發現滿是汗珠。張傑瑞緊張的心情可想而知,就等著周媚說話,有一種被別人掌控生死的壓抑感,仿佛自己就是粒可以任人擺布的棋子,這種感覺糟透了。
周媚一隻手觸摸著自己的發梢,眼睛眨巴的挺可愛,有了一股小兒女的形狀,琢磨半天說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與張先生沒法合作,那做個朋友還是應該的,從現在到明早,這段時間你歸我!”
兩側的黑西裝露出頗有深意的賊笑,德叔很隱蔽地在後麵打了她屁股一下,活閻王則氣得鼻子都歪了。張傑瑞有些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活閻王好像並不甘心在德叔之下,周媚與德叔也不是單純的父女關係,活閻王對周媚好似還有些想法。
當然,這隻是觀感,張傑瑞一向認為男人是理性的動物,靠感覺的話準確性並不怎麼高。還好周媚提出了這麼個條件,得了,就是上賊床下賊洞也再所不辭。
“我願意!”
張傑瑞這三個字說的特煽情,完全可以和西方人在婚禮上“YesIdo”有一拚,這讓周圍一幫男人直哆嗦,看不出這小子還是個見了女人腿肚子打轉的家夥。那周大小姐也是,你要是閑德叔老了,咱身強力壯的兄弟多了,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怎麼能胳膊肘子向外拐呢?
黑牛和小六見目的達到,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過和活閻王這梁子算是結下了,黑牛是怒目以視,小黑就是把它放心底,說不定哪天就背後來上一刀,不信你能猖狂一輩子,誰能保證沒有落難那天,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周媚大大方方過來挎住張傑瑞的胳膊,然後扭著美臀一起向門外走去,那顫動間的節奏迷亂了一些人的雙眼,而在活閻王眼裏,分明是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