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向南跟李磊跟著兩個黑影到了大隊部後麵的小樹林,竟然聽到幾聲雞叫,接著就是一陣“撲棱撲棱”的動靜,這是有人偷雞了。
倆人接著聽見一個人小聲說:“你別讓雞出動靜。”
另一個聲音說:“這裏行不行啊,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聲音很熟悉,仔細一想,是跟他們住在一起的王思,鄭同輝。
齊向南過去,低聲說:“你們做什麼?”
王思鄭同輝嚇了一跳,看是齊向南跟李磊,說:“哎呀,嚇了我一大跳,是你們倆呀。”
齊向南說:“你們哪裏來的雞?”
鄭同輝說:“哥們,既然你看到了咱們就一起吧,把雞收拾幹淨了咱們回去燉著吃了。”
齊向南說:“鄭同輝,我再問你這雞你是從哪裏來的!”
鄭同輝說:“村裏逮的啊,還能哪裏來的。都幾天沒見葷腥了,在這麼下去骨頭都得酥了。”
王思感覺到齊向南的語氣裏的不悅,拉了拉鄭同輝的袖子,說:“向南,我們是在大隊部院牆外麵發現的這隻雞,不是我們去偷的。真的!”
齊向南說:“你們倆帶著這隻雞,咱們回宿舍開個會吧,我跟李磊剛從田支書那裏回來,有些事情咱們得好好的說一說了。”
鄭同輝說:“我先把雞宰了,咱們回去直接下鍋就行了。”
齊向南說:“宰什麼宰?趕緊帶回去看看是誰家的,還給人家去。”
鄭同輝說:“這又不是去人家家裏偷的,是咱們在路上撿的,誰撿到就是誰的。”
齊向南說:“你趕緊把雞拿回去,咱們現在就去問問是誰家丟的,鄭同輝,咱們要是想要在這裏呆下去,就別做這些讓人詬病的事情。”
鄭同輝不情不願的,幾個人一起拿著那隻被用繩子綁住嘴巴,翅膀也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雞,一起回到宿舍。
宿舍裏另外兩個人正在洗腳準備睡覺,看到四個人一起進來,沒怎麼在意,可是看到王思手裏的那隻雞,就有些不淡定了。
陳軒逸趙建國是跟李磊一個地方的,李磊可以說是另外四個人的頭,看到李磊跟著一起拿著雞走近宿舍,很奇怪,因為李磊就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
齊向南說:“咱們六個人一來來個小會,先說一說我跟李磊去田支書家的事情。”
齊向南說:“田支書說咱們等到秋收結束了可以跟這一起去挖大幹,我事先也打聽過,挖大幹也就是挖土方,抬土方,累雖然累一點,但是工地上飯是管飽的,至於那四個女生,田支書說冬天農閑了村裏都會組織這婦女們編葦席編簾子,這樣每天自己的三餐都沒有問題,等明天找個時間我跟她們說一下這個事情,咱們冬天就不用擔心咱們的吃飯問題了。”
陳軒逸說:“向南,挖大幹這樣的活咱們能幹的了嗎?咱們以前都沒有幹過什麼體力活,這又是挖又是抬的,咱們身體能吃得消嗎?”
齊向南說:“吃不吃的消去做了不就知道了嗎,咱們既然來到這裏就得麵對現實,好好的參加勞動,你好好幹了還能沒有飯吃?”
趙建國說:“那咱們就去試試吧,咱們都這麼大了,還是男的,還能沒有飯吃?我跟著幹了。”
李磊跟陳軒逸也表示跟著幹沒有問題,王思跟鄭同輝卻沒有表態。
齊向南說:“王思,鄭同輝,你們是什麼意見?”
王思看了看鄭同輝,說:“向南,我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我怕我適應不了那麼大的勞動強度,要不你幫我問問,我能跟著一起去編葦席編簾子,行嗎?”
趙建國有些鄙夷的看著王思,說:“王思,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的,去跟著一幫老娘們幹活,你臊不臊的慌?”
王思說:“那我也得根據我自己的身體狀況來呀,修水利那麼累的活,我硬著頭皮去跟你們幹,身體有個好歹的不是更麻煩嗎?”
齊向南說:“那好,到時候根據你們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安排吧。那咱們現在來說說這隻雞的問題。”
六個人看著那隻在地上“撲棱撲棱”的撲棱翅膀的雞,齊向南說:“鄭同輝,王思,這隻雞不管是你們怎麼弄來的,你們得知道一件事情,現在的一隻雞對一個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麼,家裏的油鹽都靠賣雞蛋的那點錢來支撐著,要是沒了這隻雞,一家子該少多少收入?”
看鄭同輝王思不說話,齊向南說:“再來說說我們現在在村裏的地位吧,我們是來農村插隊的,咱們運氣好,來了沈家村,你們去別的知青點看看去,哪裏有地方跟咱們這裏似的,村裏人對咱們也好,村裏的領導對咱們也很照顧,我這次去公社開會,跟別的村的知青都聊過,很多村的人對咱們足額些來插隊的知青都報有敵意,為什麼,因為他們有些不尊重村裏的秩序,糧食不夠吃不光是我們不夠吃,大家都不夠吃,有些知青在村裏偷雞摸狗的,村裏人能不煩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