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先是恭敬地給陳家的列祖列宗上好了香,然後走到了祠堂門口的台階處,靜靜的的坐了下來。
自從天師和風水師被稱為牛鬼蛇神後,不論到了哪裏都會人見人打,更有甚者還會將其抓起來關到牛棚之中餓上個幾天幾夜。自從那時起,曾經風光無限的欽天閣便被陳三的爺爺於痛苦之中親自摘下了匾額,閣中的各位長老天師也紛紛改行各自為生。
像是大長老龍虎山出身的張寶平張天師,居然改行去賣字畫。二長老九華山出身的孫風淩孫天師,一身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居然去做了木匠謀生。而最不靠譜的三長老,茅山出身的邋遢道人最為倒黴,因為茅山禁令中寫明了茅山弟子必須身穿破衣,不能留有隔夜錢,所以去做了乞丐,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至於其他的師兄弟,想比較好一點的就是向陳三一樣去讀了書,較為次的就是去了外地或者去米倉搬米做苦力,而眼看著陳三自家的小藥鋪也要因為經營不當而關門時,陳三的父親陳晉峰為了能夠讓欽天閣的傳承繼續下去,為了謀求一絲生機,於是便當機立斷的和陳三的爺爺陳乾去了香港,以求闖出一片天地。
陳三這次回來,本來聽到父親和爺爺不在家的消息時應該高興的,因為這樣才有助於他計劃的成功,但現在卻怎樣也高興不起來。
隨後陳三突然想到了仍舊躺在醫院中的王沁和鍾峰,又想起了校長滿含淚水的囑托,心情似乎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不管收到什麼樣的懲罰,隻要事情能解決我都認了!”陳三眼神堅定的坐在台階上,看著遠方的夕陽西下,心中的火焰卻燃燒的更加旺盛。
半夜時分,陳三躡手躡腳的喊起了正在酣睡的王守義,在其滿臉不願之色的情況下,將他連拉帶扯的帶到了陳晉峰的書房門口。
“三子,我們現在這樣做不好吧!要是讓師父知道了可就完了!”王守義心有餘悸的小聲說道,顯然即使是陳三的父親不在這裏,但是童年時揮之不去的陰影,還是會讓已經三十有餘的王守義感到一陣後怕。
陳三撇了撇嘴,一副鄙視的樣子說道:“搞乜嘢啊!這麼膽小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走陰人的,現在爹和爺爺去了香港,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回來,正是你我最好的下手時機,隻要咱們將東西拿出來,用完之後在偷偷地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啊!”
陳三說完後眼珠一轉又說道:“五師兄,你難道不想回歸師門了麼?”
“怎麼可能,師父他可是個老頑固,要是讓他知道了的話,別說重回師門了,估計我兩條腿都不夠被打折的!”王守義拚命的搖頭說道。
陳三笑了笑:“好了好了,爺爺平時是最疼我的了,隻要我讓爺爺發話,誰敢不聽啊!要是你不幫忙的話,師弟我可就把髒水統統都潑到你身上了哦!”
說完之後,陳三便一隻手抓住了想要臨陣脫逃的王守義,一隻手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