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將過,王守義將兩個紙人擺在壇前,陳三也在院中推算好的方位擺上了一張八仙桌。
隻見用黃布鋪上的桌子正當中擺著一個香爐,爐內點燃了一把清香和三柱高香,左右各一支紅燭,桌邊放置了一碗糯米,一個銅鈴和若幹靈符,靈壇的右邊用木架擺放了七盞如同北鬥七星的油燈。
一切準備妥當,王守義也換上了一身金黃色的道袍走至了壇前,陳三一臉微笑的對著有些緊張的王沁說道:“放心好了,隻要你在天亮之前護著這幾盞七星燈不滅就行,要是熄滅了的話,我和五師兄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王沁俏臉一白,用顫抖的雙手抓住陳三柔聲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再想別的方法,這樣太冒險了!”
陳三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先把手放開,然後遞給了她一道靈符說道:“這道靈符你放在身上,我已經算過了,並沒有大凶之兆,相信我肯定會沒事的!”
這時,在紙人身上貼好靈符的王守義已經開好了壇,陳三便從包裹內取出了一道長約七寸的漢白玉令牌,一麵書寫“欽天有命,摶門之後”,一麵書寫著“人界仙官,人皇親授”將其放在了懷中,也就是之前一直提到過的天官令。
之後,王守義便念動咒語,用靈符將麵前的兩具替身紙人燒掉。然後抓起一把糯米拋向壇前,又大撒了漫天紙錢搖了搖銅鈴,隨後雙手扶著桌子隨著口中的咒語不斷地抖動,四周便突然狂風四起,隨後王守義的右腳猛地一跺地,整個人便靜止在原地不動,風也跟著停了下來,但奇怪的是經過一陣狂風後,七盞油燈並沒有被風熄滅,依舊好好的在那裏。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的王沁奇怪的問道:“五師兄這是怎麼了?”
陳三一臉正色的說道:“五師兄已經元神出竅了,你沒開陰陽眼自然是見不到了。”說完之後便拿起了兩片柚子葉沾上了點無根水,嘴中念念有詞的說道:“天則清,地則靈,天地陰陽接我令,乾坤之氣顯分明,急急如律令。”念完又將柚子葉在王沁的眼皮上擦了一下。
王沁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後,居然見到了兩個王守義的身影,其中一個還是之前的樣子靜止不動,而另一個有些虛幻的居然在對她擠眉弄眼,讓她頓時驚訝不已。
陳三對此報之一笑,然後便盤膝坐在了壇前,因為王守義在十年之前就已經被逐出師門了,所以學到的東西並不全,而向陳三這樣的傳人就自然不會向王守義那樣麻煩。
“天清地明,祖師有靈,廣修浩劫,證吾道心,天師法令,陰陽分清,敕令!敕令!”隻見陳三盤坐在地左手掐著手印念完口訣後,一道虛幻的身影便從陳三的體內站了起來,兩人魂魄的麵前也出現了一道綠色光暈,然後陳三的魂魄便向著王沁揮了揮手,帶著王守義進入了光暈,在王沁驚訝的目光下消失不見。
民間都說是天上一日,凡間一年。然而在地府也是如此,凡間一日,地府一年。
陰間黃泉路上,天空一片昏暗,地上也是黃土沙粒,寸草不生。陳三因為是頭一次來到下麵,並不熟悉路線,所以隻能是跟著王守義在走,兩人在經過了數日的奔波後,終於見到了一處鬼氣衝天破敗老舊的城門,門口處把守者十幾名陰兵,眾多剛死的遊魂還排起了一條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