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有心將來作為錢家的幕僚出現,但是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
入了夜,已經立了冬,h市的街上從來不會少了為了生活奔波的行人,無論嚴寒酷暑,有的為了麵子,有的懷揣這夢想,然而這個城市的支配者,正在他們頭頂之上的高樓大廈之中,如同看地上爬行的螻蟻一樣的看著他們,而我,也是這個螻蟻中的一員,不過我是一隻特殊的螻蟻,我習慣於站在別人的鞋麵兒上,讓別人帶著我往前走。
大家都縮著脖子,深怕寒風灌了進來,奪走自己身體裏的溫度,什麼叫活的吝嗇?就是連一絲絲熱量都不想輕易失去,在h市的生存成本極其的高,所以即便是幾焦耳的熱量,也比別的城市來的昂貴些。
經過地鐵口的時候,如今總會下意識的看下那裏是不是有個西裝革履的算命老頭。想起那一夜又是有一陣婉兒,婉兒過後難免傷感,那個與世無爭的周老頭卻是不在了,幕後黑手還在逍遙法外。周老頭為什麼要死?懷璧其罪,這是一個非常荒謬的理由。
不自覺的走到了酒肆的門口,掌著紅燈,裏麵稀稀拉拉的之後幾個客人,和以前的一座難求完全是兩個概念。
羌芸有模有樣的張羅著,看見我來了,也是微微一笑,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酒,初冬的天氣,這暖洋洋的燈籠下,燙傷一壺暖酒,也是非常愜意的事情。
酒有些酸,遠不及周老頭釀的純淨,但是也算是有滋有味的,沒那麼豪放,卻是多了一些兒女情長的滋味。江湖氣也少了,多了幾分的嚴謹。
周老頭的酒,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像是酒,而是一種帶著臆想之美的瓊漿玉液。什麼叫臆想之美,臆想之美就是小時候看的神話故事或者古裝劇之中,對於那種天上美酒的描繪,你沒有辦法真的體會到那種滋味,但是你腦海裏卻是有概念的,沒有臆想和憧憬的。當你喝道老周釀的酒的時候,你會說,恩,就是以前想的那種味道。
而羌芸釀的,隻是不同滋味的酒罷了。
“凱哥,感覺如何?和以前的像不像?”羌芸一臉期待的問道。
“形似,神不似。”我恨直接的說道。
“什麼意思?”羌芸一頭的霧水,這其實很為難她的,一個不喝酒的小姑娘,卻是要學著釀酒,這古書上記載的方法,對於周老頭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啟發,在這個配方的基礎之上他做了很多的改良,但是對酒沒有概念的羌芸隻是依葫蘆畫瓢。
“怎麼說呢,就是口味層次感很接近,比如酸度甜度之類的,但是沒啥特色,也就是僅限於酸甜度的接近。”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我能怎麼辦的,我真的不會啊。”羌芸一臉的失落,這姑娘心地太過善良,所以對於這種事情,總是怕做的不夠好。
“這樣吧,改天我帶個人來,讓他指點指點你。”我說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羌芸微笑著回應道。
我說的當然是虛青子,他和周老頭交好這麼多年,兩人互為知音,我覺得他總比我們要理解這配方一些。
寒夜裏的微醺,臉上被風吹的格外的爽,隻是鼻子不爭氣的留著花生醬,縮手縮腳的往家走,就不要錢,心裏美滋滋的,不指望酒肆可以恢複往日的輝煌,那輝煌裏的水分太多了,但求能自給自足的經營下去。
到家之後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首先心裏咯噔一下,別又是張豔滿世界的找我,然後疑神疑鬼的,畢竟上次張豔的突然襲擊過後,我們兩人之間的裂痕又大了一些,我隻能小心翼翼的捧著這段關係。感情成了一種習慣,就很難放下了。
眯起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並不是,打電話來的是池田。
“池總,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回了一個電話,雖然知道一定是和陳馨媛有關,但是還是要象征性的問一下。
“小周啊,你是不是和s市的江家有什麼過節?”池田幽幽的說道。
聞言,我心中咯噔一下,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