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世上的事情是沒有絕對的,或許不久的將來,我會發生重大的變化,或好或壞,誰也沒有辦法打包票。上一次在這裏沉沙折戟,被韓威李曉靜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因為對眼前的東西太過篤定,要是當時我能多留點心眼,或者有一些自知之明,或許就不會這麼灰頭土臉的了。
當時如果我能問問自己,李曉靜憑什麼喜歡你,憑什麼為了我就變得守身如玉?而且還是在那個微妙的節骨眼上。
轉念一想,當時要不是被搞得這麼慘,也不會有機會和李艾韓力聯手殺個回馬槍,或許也就做個小職員泯然眾人了,而現在缺完全不同,我有了登上更高山峰的機會。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電話響了,是李艾,約我吃飯,這也正常,為了她的事,我是沒少下功夫,請我吃頓飯也是應該的,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的努力她看的見。
約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這種館子我是看都不會看的,價格高到咋舌,而且味道也沒有特別好,對於這種東西,我一直覺得很可笑。
烹飪的曆史和人類的生存時間是息息相關的,眾所周知,我們國家的曆史已經4000年沒有斷代了,那麼就是說,烹飪的傳承也已經有了四千年了,我們有著這麼悠久的烹飪史,到了現代社會,卻要請一群曆史不過幾百年的國家的人,來給我們的食物頂等級?這不是可笑之極的事情麼?
且不說我們國家菜係何其多,調味香料之類的變化也是自古傳承下來的,炒製這樣的手法也隻有我們才有。所以說我們民族是自卑的,所以我們需要認同感,殊不知,最好的東西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果然,這裏環境服務一流,酒二流,食物三流,價格卻是超留的,隨隨便便一頓飯三四千元,一瓶紅酒恨不得上萬,我可以感受到李艾滿滿的誠意,但是我真的吃的不痛快。
“我說李大小姐,我一個草莽村夫,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吃飯,那不是糟踐錢麼?”我調侃道。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別人想來還來不了呢!你看門口多長的隊伍。”李艾沒好氣的說。
我回頭一看,果然。門口的隊伍恨不得已經排到下一個街區去了,這有錢真是好,金元社會,連吃個飯都有特權。
李艾紅酒一杯接著一杯,自從在無色酒吧重新開了酒戒之後,有點一發不可收拾的驅趨勢,老酒鬼的靈魂在慢慢複蘇,這讓我有些擔心。
酒固然好喝,也能使人開心,但是酒在某些場合來說確實是穿腸的毒藥,就像會封印人的理智一樣,人往往在喝醉之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酒品不好的甚至會失去羞恥心,幹一些能讓自己抱憾終身的傻事。
“你少喝點啊!等會車又不能開!我還要送你回家!”我攔住李艾還想倒酒的手。
“難的高興,喝點慶祝下。”李艾笑咪咪的說道。
“高興個屁啊,什麼事兒都沒成呢。要喝留著等你重新回董事會了再喝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掃興的?”李艾顯得有些不高興。
其實看她微笑著倒酒,我是動容的,自從和韓威離婚那件事之後,李艾的臉上多少帶著一些悲傷的氣息,特別是在韓力麵前,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純粹的微笑,剛才確實是看見了,像彩虹一樣讓人愉快。
我便不再阻攔她,就讓她喝點吧,我知道我的努力讓她對未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人有了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動力。顯然,到現在為止,李艾才能重新被稱之為一個人,之前就想沒有目標的皮囊一般,是一具走在人間的行屍。
結過賬,我也不客氣的表示,我並沒有吃飽,附近找了個烤串店,我陪著李艾又喝了不少啤酒,到了這裏我才有了吃大餐的感覺。
先前的米其林,每一道菜都隻有一點點,還沒嚐出名堂已經在嘴裏化掉了,而且吃起來講究太多,那哪裏是在吃飯,就是在受罪,像在進行這一種儀式一樣。
大口擼串,海灌啤酒,才是我真正放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