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光在這間三十來平米的辦公室四處飛蕩,謝紫看著鄭永康像頭瘋牛一樣引著寒刀就刺向齊天,心裏不由一頓,鄭永康向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現在齊天可還沒認罪,僅僅隻是犯罪嫌疑人而已,要是今個死在,那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起了。
不由多想,謝紫立馬從地上騰了起來,一把撲向了鄭永康,可鄭永康堂堂一個海州市業餘拳擊中量級三甲的速度又可是這個弱不禁風的官二代所能比擬的。謝紫是著著實實撲了個空,一臉砸在冰冷的地上。沒來得及爬起來,耳後又傳來一陣撕心的慘叫聲。別頭一看,謝紫才緩緩鬆了口氣,但同時,臉上也隱隱猙獰了起來。
齊天看著跟前這個八尺大漢猛地從腰間別出了刀,瞳孔習慣性地一縮,所有動作都仿佛慢了半拍。在寒刀離自己還有幾厘米的時候,齊天輕輕一個轉身,閃過了那致命的一擊,而後又不緊不慢抬起了左腳,一個前蹬死死把那柄刀封在了牆上,右腳猛地向上一掃,身體頓時騰了空,一個後空翻狠狠把鄭永康握刀的右手粉了個碎。
房間裏的其他大漢看著康哥的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下垂著,竟都頓時向後撤了一步,這退一萬步講,自己也隻是謝紫叫來打醬油的阿,又不是他雇來的打手,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阿這麼拚命。眾人想是這樣想,但誰也沒敢說出口,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地上臉色鐵青的謝少爺。
謝紫看著已經痛的昏厥過去的鄭永康,再看看上麵還若無其事的齊天,心裏的火頓時燒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不停地上下顫抖著。緩緩起了身,一把拽起了鄭永康,惡狠狠地瞪著齊天,一口唾沫釘在了地上:“呸,我告訴你,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謝紫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又嘎吱一聲被打開了,之前那兩個魁梧的刑警探著腦袋走了進來,衝著謝紫那氣得發黑的腦袋微微一笑:“紫哥,我們來提人了,上麵審訊的人派下來了。”
“行,提走提走。”謝紫揮著胳膊,不耐煩的招呼著兩個刑警進來。
刑警們也不客氣,大步流星地提著齊天就往外拽,看著一旁昏厥了的康哥也不敢說話,出了門還不忘把門帶上。
齊天再一次被提到了審訊室。這個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審訊室裏的關係頓時昏暗了許多,一張帶著棱角的大木桌邊正坐著有說有笑的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從氣質上就和剛才那兩位斷然不同,兩人看見齊天被押了進來,也就不說話了。默契地用兩雙直勾勾地盯著來人。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指著中間那把帶鐐銬的鐵椅子,怒聲喝到:“老實坐那去。”
齊天一轉身,露出了那副死死勒在手上的手銬道:“警官,給鬆鬆。”
手銬確實鎖得很緊,已經微微勒進了手腕的皮肉,暗紅色的壞死血也透著縫隙滲了出來。可人家刑警就是看也不看一眼,抽起了桌子上的皮鞭就是狠狠一抽,又是一頓嗬斥:“誰讓你說話的,坐下。”
齊天看著兩個刑警那儼然而威的表情,聳聳肩也依言坐下。
“姓名,籍貫,單位,住址。”年輕警察一邊問著,一邊抬起了桌子上那盞高熱強光台電,筆直地射在齊天臉上。
“齊天,本地,沒有,海州。”齊天眯著眼透著光看著警察那嗒嗒不停的筆尖,伸了個懶腰說道。
問話的警察一聽犯人還不老實,一把掏出了一把手槍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怒斥道:“小兔崽子,你是活膩歪了。”
年輕警察話音剛落,旁邊的老警官反而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對於這種犯人,他可見多了。看得出硬的不行,老警官又佯裝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小夥子,把你昨晚持槍搶劫的那點事交代一下,打緊早說完早回家,時間也不早了。”
“哦,昨晚我正常開車在路上,然後就一群跑車來追我尾,後來就車禍了,再後來就一個紫頭發的男人拿著槍指著我,我把槍一拍掉就跑了。”
“恩,肇事逃逸,好了再說說那把槍吧,你確定不是你的?老實說藏了多久了?”
“這個阿,你可以直接去看監控錄像嘛,我記得擱那路段有。你們這些警察不是最會這一套嘛。”
年輕警察耐不住齊天的態度,再度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問你話你,就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