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直在太陽神廟?”樹杪望向蜀東風。
“嗯,從我能記憶的時候開始,我就在太陽神廟了,可是一天夜晚我放火燒了它,母親大人發現了我火燒太陽神廟以後,就將我關在已經被燒起來的太陽神廟內,之後我因為滾滾濃煙而暈了過去,然後不知怎的到了河水裏麵,之後就被樹杪姐姐你救了。”蜀東風道。
“既然是從記事起便在太陽神廟,為什麼你能認得外界的草木蛇蟲?”
“我在太陽神廟的時候,母親大人跟我說,她不希望我出太陽神廟,因為這樣會給別人帶去災難,而待在太陽神廟,我便成為了人們寄托精神的太陽神,可以為人們帶去幸福。所以每個白天我坐在太陽神廟內的圓壇上,接受所有人的祭拜,那個圓壇似乎是母親大人做的,耐火燒,我每天坐在上麵,還要順從母親大人的命令不許亂動,低眉垂眸,心懷寬容之心,認真傾聽來祭拜的人們內心甜苦,但是不許作出評價,聽著便好。一般母親大人會一直立於身側,終日陪伴。這太陽神廟除了母親大人之外便隻有前來祭拜的人,看了幾眼,放下祭品或者錢財就走。母親大人很少有事外出,但是隻要她外出的那幾天,我就悄悄向那些祭拜的人提出要求,要他們給我講講太陽神廟外麵的事物,他們有人麵露惶恐,有人麵露興喜,我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截然不同的表現,可是每一個被我問過的人,都會告訴我許多新奇的東西,或人,或物。對了,為了防止母親大人之後這事之後會生氣,怪我沒有聽她的話,安靜坐在圓壇上,不可言語,我還特意告訴那些人,不許說出來。這些年來,似乎那些人也守口如瓶,母親大人並沒有察覺。”
樹杪聽後,心裏默默為她解答,惶恐之人是怕說錯了話,惹得太陽神無趣或著惱怒而降災於己,;欣喜之人會覺得這是太陽神看中了他,答好了便能賜福於他。欣喜之人當然是願意回答太陽神的問題,而惶恐之人由於心裏對太陽神的敬畏,怕不回答太陽神更是生氣,於是這兩種人最終都會為她解答。
“就算是描述得再清楚,但仍然是沒有親眼見過啊,你怎麼能確定外界的某樣東西就一定是那些人口中描述的那樣東西呢?”
“是的,那麼些年,外界的東西的確聽得夠多,可如果不真正看到這個東西,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真正認識它,隻能是在別人描述它的時候,對它感到新奇和趣味罷了。可是……”蜀東風頓了頓,又說:“有……有一個人,她每天晚上都偷偷溜進太陽神廟裏,我給她描述一樣東西,她便第二天晚上就從外麵帶進來給我看。”
樹杪見蜀東風臉上難過之色一閃而過,問道:“她是你的朋友吧,既然有這樣的朋友,為什麼被我救起之後不去找她卻答應陪在我身邊?”
“她……她死掉了……她每天很晚很晚溜進來陪我,那段時間真是快樂,可是快樂的日子並不長。聽說太陽神廟所在的村子因為我而叫太陽村,聽說她是太陽村收留的孤兒,可是自從她來了太陽村,妖魔鬼怪突然多了起來,禍害村民,母親大人對村民說她身上瘴氣太重,招惹妖魔鬼怪,村民說她是罪人,抓她來太陽神廟將她作為我的祭品,用以活人祭。母親大人要我將她燒了,我……我當然不願意,可是母親大人的命令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