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清楚的記得,三個月前,16年12月26日,陽光明媚,溫度適宜,那樣的日子儼然和嚴冬沾不上邊。
那天她和歐陽灝相識。
簡愛認識歐陽灝之前,還在某高檔會所裏當服務員。
認識他之後,成了他的契約情人。
中間隻隔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裏,簡愛的生活雖然沒有從地獄裏變成天堂,但好歹她不需要擔心,媽媽會從醫院裏被轟出來,等待死神的到臨。
巨大的落地窗前,簡愛看著外麵,目光沉沉。
入眼一片皆綠。
人們說綠色是希望。
看了一眼時間,離唐家宴會還有一個小時。
深吸一口氣,把這深淺不一的希望集中在一起,蓄勢待發。
她還有一個小時的機會,一個小時裏,簡愛可以做很多事情。
來到男人麵前,替他打好領帶,簡愛不甘心的說道,“離宴會還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裏,歐陽先生還可以做點別的什麼事?比如說,比如說……”
比如說,簡愛已經把半裸的胸部,呈現在歐陽灝的眼皮下。
比簡愛高出一個頭的他,對此一覽無餘。
“隻要,隻要,歐陽先生您願意,願意的話。”鼓起勇氣,聲音溫柔羞澀,“你看,它,它一點都不小。”
歐陽灝冷眼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又是一個妄想爬上他床的蠢貨,聲音淡薄無情,“簡小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捏著那尖尖的下巴,嘲諷的說道,“想勾引別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她的身份,她一直都記得。
歐陽灝的契約情人。
一個不需要暖床的契約情人
盡管他和她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
眼眉低垂,呼出一濁氣,收拾好難堪的心境,把眼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說道,“抱歉。”
今天是她與歐陽灝合同的最後一天了。
12個小時候後,她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歐陽灝看了一眼時間,坐到那把複古的紅木椅子上,身子往後靠,這兩天工作上的事讓他忙的有點頭痛,“過來,給我揉揉頭。”
簡愛的手白皙、修長、柔軟,歐陽灝想這樣的手適合用來彈鋼琴。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他的頭上敲敲打打。
“會彈鋼琴嗎?”
會嗎?
兒時教過她鋼琴的老師,她早已忘記姓甚名誰了。
“不會。”
也是,他倒忘了,這是一個貧苦家庭的孩子,而她的媽媽在病房裏,正靠著他那幾萬塊的醫藥費在接受化療。
歐陽灝今天心情不錯,平時讓他挖苦一個人他都嫌費力費腦,“這讓我以為以自己母親的病情來發誓的女孩子會有什麼不同,看來也沒什麼不同,都隻是想爬上歐陽家族繼承人的床罷了,隻不過手段真不敢讓人稱讚。”
是的,她沒有忘記,去年冬日裏,她求著歐陽灝讓她當他的情人。
以媽媽的病情發誓:她隻是需要錢。
現在被契約的人,出現了違約的現象,她妄想從他身上的到什麼。
比如說,某個無所事事的日子裏,他對簡愛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