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一在手,頓時膽氣一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穆風辰,渾身的肌肉和神經俱都繃得緊緊的小平頭瞬間心中冒出了無數個反敗為勝的念頭。
但是當穆風辰那似笑非笑的冷酷眼神落到眼底的時候,本來自信滿滿自認為可以抓住哪怕是一絲破綻反敗為勝的小平頭卻不由自主的心底一寒,頓生毛骨悚然之感。
因為從穆風辰看似平和的眼睛裏,他看到了令他都倍感恐怖的貓戲耗子的戲謔!
半蹲下身子,緩緩的將手槍放在麵前的地上,再有些不甘心的慢慢直起身子,小平頭渾身的冷汗冒了滿滿一層,因為從頭到尾穆風辰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更沒有任何的動作。
有些失望的站直了身體,小平頭的目光戀戀不舍的自地上的手槍收回了視線,耳邊已經傳來了穆風辰冷漠的聲音:“你很聰明,沒有做出你後悔終生的蠢事來!”
話音未落,握著手槍的右手陡然用力一握,純鋼製作的手槍便在這單手一握之下竟然像麵團一般扭成了麻花。
“啊!”
不由得失口驚呼,小平頭在這刹那之間,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濕透,雙目之中充滿的不僅僅是絕望與恐懼,更有著不可掩飾的悲哀!
那名大難不死的殺手更是直接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恐怖一幕驚成了呆子!
隨手將已經成了一塊廢鐵的手槍扔在了地上,穆風辰古怪的一笑,道:“我想現在幾位總可以跟我去投案自首了吧?”
從這個可怕到堪稱恐怖地步的家夥的保留實力和並未過分相逼的態度來看,穆風辰倒不像是個趕盡殺絕的人物,隻是他雙目之中的古怪神色卻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
聲音生澀而隱晦,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囂張與狂妄,小平頭原本冷硬的臉龐扭曲的不成樣子,色厲內荏之中卻又透露著不甘認命的狠毒,不甘心的道:“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很簡單!”
穆風辰淡淡的一笑,道:“還是那句話,跟我去公安局坦承自己所有的罪狀,並將幕後那個王八蛋的一切罪惡和見不得人的東西交代出來,我便饒你們一命!”
“老子要你的命!”
剛剛緩過氣來的疤痕男子,因為被穆風辰一擊致殘而徹底的激發了心底的戾氣和殘忍,趁著穆風辰麵對著小平頭的時候已經悄悄的掏出了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令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混蛋。
而小平頭也正是因為看到了對麵穆風辰側後的疤痕男子的小動作,這才克製住自己的凶殘之氣而通過一係列的迷惑動作將穆風辰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而就在疤痕男子出聲恨叫的同時,強忍著斷腕疼痛的長發男子就地一個翻滾,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鐵錐甩手刺向了穆風辰的咽喉。
小平頭也不怠慢,幾乎就在長發男子發動襲擊的同時,他閃電般的蹲身並且伸手一把抓住了棄落在麵前的手槍。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般的刹那,而穆風辰的身形就在身側後的疤痕男子扣動扳機的一刹那,突然間就像是幽靈一般的在眼前驀然消失。
沉悶的槍聲中一聲慘叫,血雨飛濺,因為穆風辰突然間自眼前消失了蹤影,噴射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擊中了竄撲過來的長發男子的麵門。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長發男子緩緩坐倒的身軀因為瞬間的痛苦而微微抽搐不停,臉上卻是一片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恐懼。
就在扣動扳機的同一刹那,興奮大叫的疤痕男子突然間身軀一頓,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茫然的神色。
似乎根本就弄不明白,自己的咽喉上因何會突然間冒出一截犀利的刃尖。
驀然出現在疤痕男子身後的穆風辰,目無表情的看著咽喉上血如泉湧的疤痕男子一頭栽倒在地,嘴角的一絲獰笑卻愈發的殘忍。
小平頭這個時候剛剛站直了身軀,目光所及卻不由得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明明眼看著穆風辰這個混蛋立刻就要血濺當場,眨眼間卻發生了這麼不可思議不可預料的詭異,喪命的竟然是自己認為必然得手的兩名得力手下。
手中雖然握著手槍,但是剛剛因為一把撈住了這救命的稻草而莫名興奮的心卻在這刹那之間一下子又再次沉到了冰窟窿裏。
“你……你……!”
嘴唇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中緊握著足以致命的凶器的冷血殺手,此時卻像極了一直暴露在狼口之下在寒風之中簌簌而抖的可憐巴巴的小羊羔。
毫不理會眼前地上兩個死不瞑目的冷血殺手,穆風辰森冷的目光緩緩投注在呆若木雞的小平頭身上,一絲殺意慢慢浮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