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驚呼了一聲,再一次被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屁股首先著的地,疼得我齜牙咧嘴地直嗷嗷,想伸手去碰碰傷口,可是怕痛的我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手。
籃球還在地上彈跳,一下一下地越來越矮,眼看著越來越遠。
我知道這時遠方一定會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還會帶著些微急促:“唉,同學,麻煩你幫我把籃球丟過來好嗎?”
為什麼我會把事情的發展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是因為我能未卜先知,而是,就像影片的無數次重播,我閉上眼睛就能知道接下來的情節,不說別的,單就這個星期,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十八次。
噗嗤,楚楚當下就笑了出來,她已經習慣性的站在一旁,挪瑜地望著我,等我自個兒爬起來。
事情的次數發生的太多,楚楚已經從之前的大驚失色變得如今的淡然無波,事後還有心情跟我說,她用我被籃球砸到的次數來計算我們一周去了幾次食堂。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罪魁禍首。
壓了我整整16年的大魔王!
我恨恨地轉過了頭,果然,沈泊梁站在不遠處,向我招手,對著我笑。
那貨生的俊秀,有時候,隻要他睜著眼睛看著我,我都忍不住,就想不計前嫌地原諒他,即使他之前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過分。說來也奇怪,他整天呆在太陽底下,像隻烤魚在太陽底下暴曬,居然還白的像個小姑娘。他笑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在我眼裏,就像是隻狼正對著隻小白兔笑一樣,怎麼看都不懷好意,居心叵測!
我笑了,真以為我是兔子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沈家姐姐,您業務繁忙啊,今兒個,還沒到天黑呐。”
沈泊梁連忙把手一收,看來是知道我在暗諷他像個青樓女子招客了,也是,我開頭就開玩笑說他是姐姐了,這貨因為曬不黑的原因,相當討厭別人把他當作女孩子,尤其是他口中的嬌生慣養的小娘們。
這下子,該是探到了大魔王的虎須了。
我縮了縮脖子,卻強撐著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他急衝衝地跑過來,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就是朝我的腦袋上一揮,我哎喲一聲,捂著頭,看著他的目光像看著一個負心漢一樣的怨懟,可惜,這個粗神經的漢子,可能是沒有那細膩的心思能關注到我的這點不滿。
我也隻敢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內心的氣憤了,可是這壞蛋不按常理出牌,向來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態,從來都不配合,看到了也當沒看到的一樣。
我縮著腦袋,有些氣餒。
沈泊梁看著我冷笑道:“夏晨曦,你膽兒肥了啊你。”
肥了,早就肥了,我真想背一挺,氣勢洶洶地回過去,要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才把頭往外一探,觸及到他的視線,氣焰立馬萎縮。
噓,我真是噓他,十六年的被壓迫經曆。告訴我了一個道理,就是別試圖和沈泊梁硬碰硬,因為,無數的血和淚,見證了我被他欺負的那些沉重的點滴,每一次都輸地一敗塗地。
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覺得自己好可憐。
我還覺得我就是那傻逼,和大魔王抗戰,屢戰屢敗,屢敗仍要戰。
幸好,這些年來,我也不是真的隻長胸不長腦袋。
我知道,沈泊梁最怕我哭,我一哭,他鐵定就沒轍。
我連忙下狠心掐了掐自己短裙上方的大腿肉,好說歹說地逼出了幾顆貓尿子,果然沈泊梁皺著眉,向我詢問,我怎麼樣,是不是痛得厲害?
你看,我要是不哭,這人能有如此溫和的時候?
我抽了抽鼻子,矯情地用手擦了擦眼角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淚痕,歎了口氣,極力想學好林妹妹那嬌花垂淚的姿態,可是,效果可能並不是那麼的好,眼看著沈泊梁皺著的眉越來越深,我又開始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裝得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