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點了點頭,跟著我離開了房管局。
但是我真跟徐晴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們現在心裏還有一絲的僥幸,希望專家組能把這個房子露掉。
我們也知道可能性不大,這次調查的力度非常大,不停地有人被牽連進去,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一個漩渦,不停地撕扯著曾經跟老許有關的人,不停地調查著與老許有關的事。
這是好事,但是受到牽連的我們卻很痛苦。徐晴等著這筆錢挽救自己的店,沒有了這個店,再沒有了這個房子,徐晴就一無所有了。
等了幾天,老許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平息的跡象,反倒不停地聽說有人被帶走調查。倒是藍寶石小區的爛尾有了新進展,市委快速反應,跟另一個房地產一起解決了這件事,藍寶石小區被轉移給了另一個房地產商,保證了業主的利益,也平息了這場公眾事件。
藍寶石小區的事情解決得其實很好、很迅速,在最開始就快速反應,成立了專家小組,否則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演變成為一場公眾事件,最後變得不可收拾。
老許的事情一直都處於調查階段,也漸漸與我們無關。
等到了六月初,眼看著這個月的工資就要發了,徐晴每日愁得唉聲歎氣,漸漸的店裏也彌漫著一絲不好的氣氛,很多人都在傳說,說店裏沒錢了,錢都被二老板給卷走了。
這種消息漸漸傳了出去,幾個加盟商都過來催促徐晴趕快進器材,漸漸壓力大了,看著徐晴每日裏疲於應付,讓我心痛不已,我想把自己的房子先賣了幫她,可是過去問了一下,我還完貸款,交了購置稅,到手的錢連這個月的工資都不夠給教練的。
再說,如果徐晴真的沒有了一切,我們再沒有了這個房子,那麼我們在這個城市裏如何的生存?
那一天跟徐晴在店裏呆了很晚,其實開店很邪的,如果和和氣氣,客人也多。最近店裏這麼鬧,雖然沒有當著客人的麵說什麼,但是很多客人也都不過來了,店裏冷冷清清的,像個墓場。
徐晴看著空蕩蕩的店,有的時候一坐就是一天,偶爾有人過來跟她說句話,也心不在焉地應付幾聲。看著她這樣,我心痛不已,每日裏幫著她打理店麵,沒事的時候陪著她靜靜地坐著,心裏想著這件事到底有沒有解決的時候。
事情就是不抗人想,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在防盜門上看到了法院的執行通知,很簡單,說這個房子經確定是贓物,三天後查封,請我們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搬走。
徐晴看著這個通知,轉過來看了看我,我以為她會哭,但是她笑了。
“明天陪我逛逛街吧。”徐晴輕輕地問道。
我急忙點了點頭,想要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說道:“沒啥,我還有房子,我們還能合租。”
徐晴笑了笑,走進了屋。
在屋裏走了一圈又一圈,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帶著留戀與不舍。
“我後天找搬家公司,先放我家吧。”我跟著後麵說道。
“回頭再說吧,早點睡吧。”徐晴沒有回頭,而是輕輕地說道。
我知道她想單獨地呆一會兒,於是我靜靜地回到了房間,聽著客廳不停走動的聲音,我知道這個地方雖然充滿了噩夢,但是卻也是徐晴這幾年來的家。
現在的徐晴失去了一切,真的變得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