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特別調查組,到這裏了解一些情況。先介紹一下,我姓李,你叫我老李就行。”眼睛帶疤的中年男人答道。
我當然不可能沒大沒小地叫老李,想來想去,無論稱呼什麼都不太好,最後隻能叫一聲李老師了。
“李老師,您好,你是來調查老許的麼?”我問道。
李老師顯然一愣,然後笑道:“許雲璟的事情你也知道?看來今天得好好聊聊了。”
“不知道,我就是聽說他出事了,你知道畢竟我在大河置業幹過,跟他的關係……還挺密切的。我是說大河置業跟他的關係,我跟他沒有什麼交集。”我解釋道。
李老師笑了笑說:“有沒有交集這件事咱們往後放放。你也知道你很多以前的同事都被抓了吧,但是你別害怕,你跟他們不一樣,我們找你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
我立刻感到驚訝萬分,問道:“以前的同事?您知道我離職了?”
“哈哈,調查小組下來不是吃吃喝喝來的,這麼明顯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顯然你是對我們的工作不信任啊。”
“那我為什麼不一樣?”我繼續問道。
“我手頭有一封實名舉報信,是你寫的吧。你是一個有良心的年輕人,如果我們早發現這封信,可能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了。可惜啊,我們係統還有很多人視政策與無物。這封信被這樣那樣的權力壓了下來,直到許雲璟出事,那些人才從積壓的文件上翻出來,獻寶一樣的拿給我們。居然告訴我們事情太多忘記了。悲哀啊。”李老師歎了口氣。
我也跟著歎了口氣,心中卻感激起瑪麗來,這封實名舉報信是瑪麗給我留下的最後的保護傘,她知道公司會出現這種情況,為了讓我不被牽連,才在走之前弄出了這麼一封舉報信來。當然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不過我更願意相信這是瑪麗送給我的臨別禮物。
雖然僅僅是三言兩語,但是我能感覺到這次調查的決心與力度,所以我把知道的都說了,聽說的也說了一些,不過我小心翼翼地避過了老許的話題,裝成兩個人沒有交集。
“我想問問老許怎麼出事的。”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這樣。大概是三月底,我們在歐洲的使館得到了很多證據與舉報信,都是關於許雲璟與大河置業的,這些證據通過特殊渠道到了北京,引起了我們的重視。本來想秘密調查一下,畢竟牽連太大,沒有確鑿的證據容易引起恐慌。但是剛剛開始調查,許雲璟就得到了消息,打算以考察為借口潛逃,在美國機場被我們帶了回來。現在他在北京。”李老師答道。
我嗯了一聲說:“您還有其他需要了解情況的麼?”
“對了,你還有個朋友叫徐晴吧。”李老師問道。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了,還有沒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沒敢問,而是點了點頭問道:“也不會連累她吧。”
“這個看情況,我們跟舉報人接觸的時候,曾經以徐晴的免罪換取了一些關鍵性的證據。但是政策還是要講的,得看問題有多嚴重,如果真到了不合理的範圍,我們還是要依法處理的。”
我急忙說道:“沒多嚴重,沒多嚴重,都是被逼的。”
李老師點了點頭說:“行啊,你走吧。你的問題我們都大概了解了,找你過來是因為任何一個人我們都不能忽視。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霾城,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連忙點了點頭,既然人家讓我走了,我肯定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在門口領回了手機,發現了徐晴的未接來電,打回去,聽到了徐晴焦急的聲音。
“我的房子出問題了,你來看看啊,在房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