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這麼高尚的一個人,哪裏能幫著外人糊弄姐妹的錢?於是我飯照吃,酒照喝,套出口風回去就告訴徐晴。一旁趙舒冷笑,說我是雙麵間諜。哥也不在乎她的冷嘲熱諷,以前沒有接觸她覺得還挺靠譜,一接觸之下發現趙舒這個女人,一方麵心細如發,辦事滴水不漏,另一方麵就是一個瘋子,她會忽然崩潰掉,將東西亂摔一氣,又會忽然之間哈哈大笑,弄得你不明所以。總之就跟更年期一般,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房子裝修的時候,兩位大小姐不堪忍受裝修現場的烏煙瘴氣,於是徐晴很體貼地替我請了半個月假,然後讓我去看裝修。那個空氣叫一個差啊,弄得我半夜起來都得咳嗽半天,我有一段時間都懷疑我得塵肺了。不過也不白幹,徐晴這麵天天好吃好喝帶著好話,趙舒那麵天天冷嘲熱諷帶著醋意,這段時間倒是過得很快樂。看著徐晴天天忙來忙去,我真的很高興,從心裏也很感激趙舒能夠幫徐晴找到這麼一個事情幹,雖然她們兩個是合作,但是對於徐晴來說,這是生活的新開始,意義重大。由於樓裏的基礎設置本來就打好了,基本上就剩下貼壁紙,貼瓷磚,弄隔斷這種裝飾性工作了。所以裝修半個多月就結束了。結束那天,我們三個跑到了海底撈,狠狠地吃了一頓。我風卷殘雲般弄了四盤肥牛,嚇得徐晴一個勁地要給我買健胃消食片。那麵趙舒哈哈大笑,酸溜溜地開著我和徐晴的玩笑。那一晚,我們三個都喝了不少的酒,也說了不少話。更讓我對趙舒的過去有了驚人的了解。酒後的趙舒說了很多,我絕對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女人,居然是被人送給老許的。如同一個禮物一般。而送的這個人是趙舒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一個她至今也無法忘卻的男人。從七點吃到了十一點,我覺得把這輩子沒吃飽的飯都給吃了回來。由於說好了要大喝一頓,誰也沒開車,吃過飯之後,不顧趙舒的拒絕,我和徐晴打車把趙舒送了回去。趙舒站在單元門口,一點讓我們上去坐坐的意思都沒有,我和徐晴其實也不想上去,打了個招呼,轉身便要回家。“喂。”趙舒在身後喊道。“怎麼了?”徐晴轉過身問道。“你們兩個真像一對。”趙舒說完就消失在單元裏。我和徐晴一愣,我感到心怦怦地跳了一通。那麵徐晴也不說話,低著頭跟我向小區門口走去。夜深人靜,我似乎能聽到徐晴的心跳。我們兩個都沒有招手打車,而是在黑暗中肩並肩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就這樣走著,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想打破這種寂靜與安寧。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我們的手已經拉在了一起。那麼的自然,自然到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沒有鬆開,也沒有說話。走了好久,徐晴站住,轉過來趴在我的肩頭,抽泣著。我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想鬆開她的手,但是另一股力量讓我牢牢地握著。無法鬆開。我站在路燈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沒有安慰的語言,也沒有動情的傾訴。就這樣彼此依靠著,彼此沉默著。就這樣默然相對。一種無奈感油然而生,耳邊忽然響起那首歌。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裝修結束,開始了第二個階段,器材。這段時間定好了兩家的產品,之所以沒有在一家買是想給雙方一點壓力,這樣後期維護也讓對方知道我們有退路,可以方便一些。兩層樓,一層做有氧運動大廳,帶著浴池,二十多台跑步機,啞鈴單杠都很全,二層隔出了單間,有瑜伽、搏擊、街舞……反正很全,這麵教練也都找好了,除了二層每個屋子都有專門的教練外,一層都是不花錢的陪練,也是我們主要的收入來源。器材一車一車的來,兩個女王拿起小皮鞭一頓指揮,累的工人和我腰都快折了,不過幸好這段時間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瑪麗讓我請假的要求,天天準時上班,以此避免了很多義務勞動。晚上到了裝修攻堅階段,我在兩個女王的指揮下,把各種器械在屋裏亂擺一氣。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她們非常善於否定自己。人家送器械的時候,她們指揮幾個民工亂擺,把幾個送貨的弄得腰間盤突出加高位截癱才算滿意,可等人家一走,立刻又看的不順眼,哪裏都不對。結果,民工走了,作為唯一一個壯勞力,我隻好在她們的指揮下,開始從新擺放器材。真能折騰啊,尤其兩個人意見還不統一,這個弄完了那個說不行,幹了半宿,倒不是她倆滿意了,而是我罷工了。到底還是徐晴心疼我,過來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拍了拍肩膀說:“今天就這樣吧。”我差點沒樂死,急忙點頭。徐晴咬牙切齒道:“明天起早再搬。”回到了家,都累得不像個人樣,也沒有人管飯。徐晴說正好減肥,我從冰箱裏拿了幾根黃瓜充饑。趙舒沒有回家,秉承著二人明天起早繼續的思想,她打算在徐晴家的書房將就一宿。徐晴家的書房有張沙發床,我經常窩在上麵看小說,其實還是挺舒服的。徐晴真的是累了,回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了。趙舒搶了我的洗澡間,弄得我身上粘糊糊的窩在客廳看電視。沒辦法,一身臭汗,不洗澡都不能睡。過了半天趙舒出來了,還穿著那白襯衫,頭發盤了起來。見我在客廳問道:“有白酒麼?”我一愣,指了指廚房道:“好像還有一瓶宋河。”她答應一聲,到廚房拎出了白酒居然出了門。“你去哪裏?”我問道。“到露台吹吹風。”趙舒回答道。我也沒有在意,以為她太累了,想喝點酒解乏。見她出了門,我急忙衝進洗澡間,涼水一衝,爽啊,頓時感到沒有那麼累了。洗了澡出來,見書房的門還開著,趙舒還沒有回來。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拿了個沙發毯就打算去露台找趙舒。出去的時候特意沒鎖門,我怕驚醒了徐晴。經過跟趙舒這麼多天的了解,我知道了很多趙舒的事情。趙舒在當老許二奶之前,曾經是個小三。或者說,趙舒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小三。可惜那個男人卻隻把她當成了自己包養的二奶。小三與二奶是有本質區別的,趙舒卻沒有分清楚。小三全稱為第三者,在經濟上有一定的獨立,或許也有很多是奔著錢來的,但是她們在感情上是有訴求的。小三的終極目的是扶正,這和二奶有著本質的區別。二奶在感情上沒有訴求,而加重了對經濟上的索取,她們大多數很安於自己被包養的事實,並沒有想扶正的念頭,而且大多數還抱著賺幾年錢,換個城市從新開始的念頭。也就是說,小三很想與這個男人永遠生活在一起,而二奶其實並不想跟這個男人永遠在一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奶可能恨不得立刻就能離開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