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郡,刑獄大牢。“啪...啪...張龍、趙虎快開門。”“是頭。”張龍呷一口酒,笑著招呼蒙哥,道:“兄弟,你們先喝著,我去開門。”起身走到門邊,倒開門閂,“吱嘎...”,道:“頭,你來了。”晃眼又看到王修,眯眼笑著,熱情招呼道:“王管家也來了。”王修禮貌地笑笑點頭。張三道:“張龍觀你一臉喜慶的樣兒,難不成遇到甚麼好事兒啦?”張龍道:“頭,瞧你說的,我張牛就是倒黴命,有好事兒也不會落到我頭上呀!”頓了頓,略顯責備地笑笑:“哎呀,你看我,頭、王管家你們還沒吃飯吧?”張三道:“吃了。”隨侍側頭看向王修,道:“你吃沒?”王修道:“吃了。”張三道:“張龍,趙虎在吧?”張龍道:“在!在!在裏麵吃飯呢?”張三道:“那就好,走到裏麵去,我有話要說。”觀他一臉嚴肅地神色,想來定有要事安排。“好的。”張龍不敢怠慢,關上門之後,跟在兩人身後徑直朝牢房方向走去。監獄大門距離牢房並不遠,約莫五六步腳程。臨到張龍、趙虎辦公房時,端坐正對麵的趙虎趕忙起身讓座,熱情招呼張、王二人:“頭、王管家你們來了。”張三“嗯”了一聲,也不跟他客套,直接端坐了下去,王修稍謙虛一點,點頭示意之後,也坐了下來。趙虎道:“頭、王管家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尋酒杯碗筷來。”張三道:“不用了,我們都吃過了,我和王管家此來,是有要事兒,需要跟蒙老弟商量商量。”“我?”蒙哥自覺奇怪,自己在盤龍郡,無親無戚,張三也不過是剛入獄之時結識的,至於那所謂的“王管家”就更不認識了。所以他並無急忙答話,仍舊低頭啃著骨頭。張三道:“蒙兄弟,我和王管家此來,主要是因為周家滅門慘案。”又是“周家滅門慘案”,難道這“王管家”跟這“滅門慘案”有關,莫非他就是,帶著內心的不確定,看著王修,蒙哥問道:“三哥,莫非他就是盤龍郡王家管家王修。”王修微笑著,拱手客套一番:“蒙兄弟好眼力,不才王修,幸會!幸會!”蒙哥放下筷子,笑著拱手回禮:“王管家客氣了。”收手,道:“王管家,小可有一事兒不明,還請多多指教。”王修道:“指教不敢當,我王修脾性直,蒙兄弟有話盡管講,隻要是知道的,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蒙哥道:“既然王管家如此好爽,那我也不再著遮遮掩掩了。”輕咳一聲,道:“萬管家你是參加周龍婚禮,唯一一個安然無恙活著回來的,後又得王家老爺作保,未被縣衙收監,我就奇怪,周家滅門案已經是沸沸揚揚,你不在家呆著,卻拋頭露麵,不知道你想過沒,若被有心人利用,王老爺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端起酒杯,呷一口酒,自顧吃起菜來。王修笑著說道:“看來蒙兄弟,對我們王家了解不少啊。適才兄弟你所言,非是我王修不懂,這次來監牢尋你,實則我家老爺安排的。”“哦...”蒙哥恍然大悟,擦擦嘴角的油漬,道:“我就說呢。”王修道:“蒙兄弟,老哥我也很好奇,之前田將軍、周軍醫,到你們坡村已經界定,你為何還要親自到盤龍來呢?”蒙哥沉吟片刻,包含感歎,道:“哎...小弟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咱們老百姓最不願意接觸的就是官,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了,即便逃過這一次,指不定還有下次,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所以,此次領著自己四兄弟,來盤龍的主要目的,就是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破案,爭取早日歸家。”出生農家的王修,對於蒙哥的話深有為然,記得未進入王家之前,自家因土地,與村上員外家產生糾紛,幸得王家老爺從中疏通,方才得以幸免。至今回想起來,都覺著慶幸不已。歎了一口氣,道:“是呀,誰說不是呢?不瞞眾位兄弟說,別看我王修表麵上風光體麵,可一回到王家,跟豬狗無異,做事情無不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怒家主。被趕出王家。”停了一下,又說道:不知蒙老弟準備從何入手?”蒙哥道:“屍體。”“屍體...?”王修笑著說道:“蒙老弟的想法和老王我不謀而合,看來破案這事是注定啊。”說完,整個人低頭陷入沉思中。蒙哥頗有同感地苦笑著說道:“誰說不是呢?命運終究是命運,任誰都跳脫不了。”“啪...啪...張龍、趙虎快開門。”張龍看向趙虎,道:“是李衛,他來幹什麼?”趙虎淡淡的說道:“管他幹什麼,我先去開門。”說罷,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快步跑去開門。“吱嘎...吱嘎...”趙虎笑著說道:“李衛你不在將軍身邊隨侍左右,怎麼有空跑到這裏來?”李衛撇撇嘴,不屑一顧地神色,開起玩笑來:“切...就這破地方,若不是將軍命令,你就是好酒好肉招待,我也不回來的。”趙虎挽著他肩膀,道:“行啦,吃飯沒?”李衛伸手摸一摸肚子,笑著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有點餓。”趙虎道:“你來得正是時候,走...”伸手挽著他的肩膀,朝眾人走來。兩人剛出現在眾人麵前,張龍有些埋怨了:“趙虎你呀!李衛兄弟來了,直接請進來就行了。大夥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的。”看向李衛,笑著客套一下:“對吧?李衛兄弟。”李衛道:“張龍大哥說得有理。”張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李衛兄弟,你知道我老張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李衛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知。”張龍道:“直爽。”“直爽?“李衛試想稍許後,搖了搖頭,沉聲又道:“張大哥,我發現“直爽”兩字,好像跟自己完全不沾邊啊!”“李兄弟,碗筷。”趙虎說著將碗筷起了過來,又道:“有什麼事,飯桌上談,吃飯要緊。”李衛道:“飯就不吃了,過來主要是將軍有事需要詢問蒙哥。”蒙哥咀嚼一塊肉,放下手中筷子,抬頭看向李衛,問道:“李大人,稍待,草民久未進食,身困體乏,急需補充。所以...”李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之前聽將軍、周軍師提過蒙兄弟。簡直過之而無不及,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話道一頓,又道:“雷都不打吃飯人,蒙兄弟不著急,慢慢吃。”說著瞄一瞄飯桌上的酒菜,道:“我李衛不過一兵爾,幸得將軍厚愛,提拔為其侍衛。但依舊是大頭兵,是以大人兩字切莫再提,看你年齡也就二十出頭,若看得上眼,以後稱呼李大哥即可。”蒙哥笑笑說道:“行,那以後就稱呼你李大哥了。”停了一下,又道:“李大哥,有事兒你說吧,我已經吃飽了,若因為吃飯耽擱正事兒就不好了,有甚麼事你直說吧。”李衛覺得在理,道:“那成,我就照實說了。”瞄眾人一眼,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案情有了新突破。”蒙哥暗含期待的問道:“真的嗎?”李衛“嗯”了一聲,蒙哥激動不已的拍拍手,道:“太好了,離回家又近了一步。”眾人都很奇怪,蒙哥給人的感覺是成熟獨立,可為何如此“戀家”,不覺讓人苦笑的同時,又為他感到高興。張龍笑著拍一拍他肩膀,道:“我就知道兄弟非凡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趙虎頗有同感地附和著:“是呀,蒙老弟恭喜你。”“謝謝兩位大哥關心。”蒙哥隨口又問道:“李大哥,既然案情有了新突破,想來田將軍已經在為案情忙碌著,身邊人手不夠啊,可我想不明白,人手不夠還將你支走,這點我還真不明吧。”“這是啊?”李衛看了他一眼,待他點頭示意後,又道:“還記得,你給將軍寫的那封信書吧?”蒙哥道:“記得啊,怎麼了李大哥,難不成田將軍...?”李衛點頭微笑著說道:“是呀!將軍不僅看了,而且對你過人的膽識,很是欽佩。將軍不僅答應了你的破案請求,而且還想聽聽,對於此次破案的具體措施。所以命我過來請走一趟。”蒙哥瞄了萬虎四人一眼,道:“去倒是沒什麼問題,李大哥,我想知道,我這幾個兄弟怎麼安排。”李衛瞄了幾人一眼,道:“哦...將軍這倒沒有安排,以我之見,兄弟不妨見到將軍之後親自問將軍。”蒙哥道:“也行。”隨侍看向張龍、趙虎二人,道:“諸位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置可否。”張龍道:“蒙老弟,甚麼求不求的,大夥都是實誠人,有事千萬別客氣。直接說。”蒙哥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直說了。”停了一下,又道:“實不相瞞,小弟兄弟幾人,從坡村趕來,不為別的,為的就是破案,來之前原本計劃,我們兄弟齊上陣,現在看來恐怕隻是一廂情願了。”略帶遺憾的掃視四人,道:“小弟希望,若此次查案將軍隻讓小弟一人參與,小弟沒別的奢求,隻希望諸位大哥看在我的麵子上,照顧一下我的四個弟弟,蒙哥感激不盡。”趙虎拍了拍蒙哥肩膀說:“兄弟,嚴重了,你兄弟就是我趙虎的兄弟,你放心去查案吧,回來時若發現他們少了一根汗毛,你拿我試問。”張龍道:“是呀,你放心去查案吧,別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還是敢保證的。”蒙哥拱手道:“擺脫兩位大哥了。”隨侍看向李衛,道:“李大哥,我們走吧!”李衛一路行來,起初到現在,均是隻見到他,小酒兩杯、小菜幾口,並無大吃喝,有些擔心,待會在花廳,耽擱太久餓肚子,再次問道:“蒙老弟,你真吃好啦?要不再吃點。”“不了。”蒙哥搖搖頭,道:“已經吃飽了。”側頭看向萬虎四人,隨即開始安排:“阿虎、阿軍、阿明、阿達,此次查案周期非常的長,在牢房的這段時間,大夥可以多聯係下軍體拳。”當口轉向李衛:“李大哥,可以等下嗎?”李衛道:“沒事,去吧。”蒙哥點頭示意後,轉身朝牢房快步走去。沒多久從牢房中走了出來,與此同時手中多了五張寫有小楷毛筆字的白色紙張,當即分發給四人:“我已將軍體拳寫成毛筆字版本,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們可抽空練練,好啦,分配完畢。”頓了一頓。又道:“李大哥,我們走吧。”“行。”李衛說著來道大門前,到開門閂,“吱嘎”一聲,拉開大門,跨了出去,剛要做勢關門。“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