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泡椒炒鹿睾”,蒙哥整個炒菜過程,萬達幾人未放過絲毫,驚訝終不乏期待,驚訝之前廚房鬥懶得下的人,居然會這般炒菜技術,適才幾人心理泛起小九九:“回家後,定讓哥好好做幾頓飯。”正聚精會神炒菜的蒙哥,心理突然緊了一下。並未理會,繼續炒著菜。鏟幾片豌豆莢瞅瞅,已經六層熟,隨口說道:“秋娃,去叫你爺爺,準備吃飯。”邊說邊繼續翻炒豌豆莢。“好的,我這就去喊他。”張秋應了一聲後,順著臨近的正門走了出去。忙了一整夜,都比較累,所以飯席間,都沒怎麼說話,安安靜靜地度過了吃飯時間,飯後,蒙哥也順利成章得到了“秘方”,收起“秘方”簡單與張康年、張秋簡單嘮叨幾句,便輕裝上陣,開始了真正的盤龍之行。寅時三刻,十裏客棧,周遭裏外,一片漆黑,偶有夜風刮,吹起枝葉嘩嘩嘩。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叫門聲,將剛入夢的張康年爺孫倆,硬生生地喚醒過來。“啪...啪...店家開門!啪...啪...”男聲音很是粗曠,頗有江湖意味。或是見客棧沒聲音,呼喊聲又來了:?“啪...啪...店家開門!啪...啪...”萬春風摞腳端坐起來,扯著嗓子回了一嗓子:“來啦!”順口暗忖吐了句:“誰會大半夜路過此地。”說罷,披著素衫,右手撐著床頭立身而起,拾起床頭箱櫃上的火折子,油燈點點燃之後,快步走向大堂。前腳剛跨進大廳,叫門男聲再次說話了:“老大,這店家怎麼還不出來,都快急死人了!”“老幺,你急什麼。大半夜的,再怎麼著急,你總得給人家穿衣起床的時間吧。”這聲音比較尖細,細中又不乏粗,應該是男聲。“老幺,老二說得對,你這急脾氣得改改。”聲音成熟穩重,想來這人定是幾人中的老大吧。張康年如是的想著,倒開門栓,開門瞬間“吱嘎”,支起長腳土油燈探出門,透過微弱的火光,門外站著三個獵戶裝扮,滿嘴胡渣,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三人見著萬春風當口,手持長劍背肩掛鬥笠的中年男子笑著問道:“店家,我們兄弟三人趕路太久,人困馬乏,準備再次歇歇腳,不知還有客房否?”穿著邋遢,但說話卻文字彬彬的,想來定進過私塾。張康年開棧數十年,所信奉的原則,那便是是--“來這皆是客。”生意上門,斷無往外推的原則,遂笑著招呼三中年男子進屋:“三位客官,請隨老漢進屋。”說著端起油燈領著三人進屋。三人剛進大堂,便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張康年再次說道:“三位客官,是否需要吃食?”張康年話剛落,三人中胡子最長的男子,搓手笑笑:“店家,快些好酒好菜上來,還別說還真有些餓了。”言語間,嘴角不時噴出口水,端是惡心。好在客棧臨靠茶馬古道,一年四季南來北往商客、販夫走卒,接待不知凡幾,是以,長胡食客的表現,張康年早已習慣成自然了,遂招呼幾人入座之後,快步至櫃台處取來一壺酒三土碗:“三位客官,先喝些酒解解乏,老漢去備些酒菜來。請稍帶!”端坐上桌的短胡男子道:“店家,好酒好菜盡管上,另外,再來幾個饅頭。”“好的。”張康年應聲之後,便走向廚房準備飯菜去了。期間三人喝酒比較嗨,吃相極為狼狽,或許幾人趕路太久,太過疲乏,是以短暫吃食之後,三人便進入客房休息了。張康年簡單收拾收拾後,快步回上房補覺了。十裏客棧大堂再次暗了下來。之後的兩天,蒙哥一行五人,跋山涉水,終至盤龍郡。“盤龍”二字,蓋因地形所致,環山四麵,蜿蜒曲折碧波清江,更是將縣城一分為二,西麵山川,山石嶙峋,植被豐茂,形似“青龍盤臥”,震懾四方。世人遷居自此,生活異常艱難,加之惡獸常年侵襲,可謂“朝不保夕清苦無比。”以至安全感缺失,加之古來,崇信“仙神佛聖”之說,“龍”無出其右。是以,為彌補心靈深處的害怕、擔憂。遂將此地取名“盤龍”,清江發源盤龍山間溪流,世代供養著當地人,可說是當地母親河,人們為報答“母親河”養育之恩,遂將“清江”改命“盤龍江”南北兩山夾擊之下,造就了盤龍郡特俗的地理形式,南北走向,酷似鼎罐,是以當地土人又稱----“鼎城”。蒙哥五人從縣東城門入城,城牆遠非之前那般殘破,土城牆早已消失無蹤。舊址上新起的城牆,丈八高,清一色實心青磚,厚度七八公分,縫隙間乳白色貼合劑尤為顯眼。城門上方,拓印有兩隸體大字——“盤龍”。端是威武。五人當中,隻有萬軍未進過城,臨近城門,晃眼瞧著“盤龍”兩字,愣是激動不已的大喊大叫。“盤龍,我萬軍來了。”吼聲一出,吵鬧人潮瞬時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投降萬軍,目光中不乏好奇與鄙視,賣膚色的臉蛋好似觸電一般變得緋紅,儼然一出閣小姑娘,情急害羞間,慌忙捂頭低了下去,蒙哥萬沒想到,平日大大咧咧的萬軍,居然還有害羞的一麵。前腳跨出三步,見他任待在原地,隨即折返回來,拉著他的手說:“走啦!”萬軍一聽,忙裂開手指看看,見城門口又恢複了昔日的吵鬧,索性便放開了:“哦。”應聲之後,跟隨幾人進了城內。剛進城,映入眼簾的便一名為“廖記飯菜管”的蒼蠅館子。離開“十裏客棧”到現在,幾乎都在趕路,吃的幾乎都是幹糧,填飽肚子倒是沒問題,若要講究油水,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是以蒙哥看到“廖記飯菜館”便招呼幾人:“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還別說,經蒙哥這麼一說,幾人還真感覺餓了,當即便跟著蒙哥進店了。正抹桌的店小二見蒙哥幾人進店,抄起抹桌帕子快步跑了過來,熱情招呼著:“幾位客官裏麵請。”話落領著幾人行至大堂中央方桌端坐下來後,再次說道:“幾位客官來點什麼酒菜?”幾人皆屬於首次進城,對於城中酒肆吃食不甚清楚,是以目光均投向蒙哥,讓他來選擇,感受目光投射過來,瞄了瞄幾人之後,他笑著問店小二道:“把菜單給我看看。”“客官捎帶,我這就去拿。”店小二笑著應聲後,轉身快步走至櫃台邊上,從櫃麵上取來一紅色帖子,臨到幾人麵前時,雙手握住帖子,平舉過去:“幾位客官,這是本店的菜單。”蒙哥接過菜單,紅色喜慶的菜單,他還是首次見到,封麵正中兩個篆體大字——“菜單”,非常工整,堪比拓印,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翻開菜單,共計兩頁目測樂一下差不多二十多個菜,信價比非常高,便宜的七八銅幣,最貴也不過五十銅幣,較中低收入人群來講非常合適。簡單要樂三葷菜兩素菜外加一個湯。店小二非常認真地記錄著,沒記錄一道菜,均要叫喚一聲,至於他為何如此做,幾人不得而知,隻是感覺好奇。記錄完之後,又隨口問幾人:“幾位客官,需要點什麼酒。”蒙哥店中酒不慎熟悉,遂問道:“貴店有哪些酒,你一一說來。”“好的客官。”店小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本店酒樣可說是盤龍最多的,均是祖傳密法釀造,保證各位客官喝之後,終身難忘。”這店小二若換在現代,定是個銷售高手,蒙哥笑了笑,隨即打斷了他:“行啦,別推銷了,店中好酒來一壺。快點上菜吧!我等都餓極了。”蒙哥一番言語後,店小二很識趣,笑著應聲道:“好的,各位客官稍待,我這就去準備。”話說完,隨即轉身走到櫃台前,與櫃台上撥弄算盤珠子的掌櫃嘮叨兩句之後,便朝廚房走去了。店小二前腳剛進廚房,掌櫃便端著一壺酒四土碗走了過來;掌櫃身材纖瘦,六尺餘二的樣子,灰棕色長衫、灰色小布帽,臨近桌邊,笑著招呼幾人:“幾位客官久等了,這是本店家藏窖酒,煩請幾位客官先喝酒暖暖身子,菜肴一會兒便會上來。”說話間,掌櫃左手托舉茶盤,右手順手將酒和土碗送上座:“幾位客官請慢飲。”掌櫃剛要轉身回櫃台之時,卻被蒙哥叫住了:“掌櫃等等。”掌櫃轉過身來,笑著說道:“客官有何吩咐?”蒙哥笑著說:“掌櫃,像你打聽個事兒!”掌櫃道:“客官請講,隻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蒙哥道:“掌櫃可知官軍駐地?”“名不與官鬥”這可謂是千古定律,常人躲都躲不及,眼前這小年輕卻一個勁的往上湊,著實不明白,掌櫃收起笑容沉聲問道:“客官,請恕小人多言?”蒙哥飲了一口酒,一股暖流順著喉嚨傳遍全身,冷炙之氣瞬間消失無蹤。“我這人性子直,掌櫃有話直說。”掌櫃道:“小人見幾位客官麵生,想來幾位客官非本地人吧?”盤龍此行,非所謂光彩,萬虎心中悶氣更是無處發泄,這飯館掌櫃一下撞到槍口上了,雙目一橫,拍桌起身冷聲潑罵道:“你這掌櫃真是搞笑,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喜好打聽,說,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今天若不說個丁丁鉚鉚,我就把你這破店給拆了。”萬虎一通潑罵後,掌櫃雖依舊麵帶笑容,但笑容全無之前那般自然,顯然已被嚇傻了,忙不迭歉意地陪笑臉:“幾位客官,對不起!小人錯了,不該多嘴。對不起!”說著伸手準備給自己來幾耳巴子祈求原諒。手掌剛要貼到臉,手臂卻被蒙哥抓住了:“行啦,掌櫃的你也別作踐自己了,我兄弟脾氣不太好,若有冒失之處,還請多多擔待。”“哥,明明是他......”萬虎不服氣地說道。蒙哥沒給他任何麵子,直接嗬斥道:“你給我閉嘴。”蒙哥這麼些年來,首次發火,還真把幾人嚇住了,幾人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在這事上大發雷霆,當然其中肯定有原因,是以,為顧及他的麵子,幾人並未做過多爭辯,乖乖的閉上嘴。掌櫃見萬虎靜下來,整個人又恢複了自然,微笑著說:“客官沒事兒,開店這麼些年都習慣了。”眼睛一眨,見酒菜還未上桌,忙歉意地笑笑說:“哦,幾位客官不好意思,都這麼久了,酒菜還未上來,我去廚房瞧瞧。”不待蒙哥答話,轉身徑直朝廚房走去。掌櫃前腳剛走,萬虎便開口說話了。“哥,這掌櫃太欠揍了,你剛才為何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