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已經到愈發不口收拾的地步,若此時改口,定是徒增煩惱而已,今日從早到此,這張嘴口好似永動機一般,就沒停歇過,不覺有些上火。喉嚨幹澀苦楚,忙快步走到窗前打水小飲潤嗓,輕咳一聲之後,便開始複蘇之前詭編的“神仙故事”:“好吧,事情是這樣的......好來醒了。”有了之前的鋪墊,此次講訴斷比之前圓潤許多,聽得萬春風一重如癡如醉,端是羨慕,甚至好些個中途皆不迭念叨幾次:“小哥兒,大氣運、大造化。”萬春風略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那道人除了騎青牛,你還看到什麼沒有?”話語中不乏引導之詞,觀他如此鄭重其事的問話,想來問定是有甚秘密,而且極有可能和蒙哥有關。眼瞧著七老八十的萬春風深陷進去,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內心愈發矛盾,可聯想到古往至今很多人因說實話,無不落得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愧疚之感頓時煙消雲散,遂柔聲暗歎一番:“萬爺爺,對不起,小哥兒如此做實屬無奈,相信以您老人家的英明神武,定是不會怪罪小哥兒的。”縷清個中緣由後,蒙哥不覺輕鬆了多,為能如戲,使之效果逼真如實,遂故作沉思的懶聲回了一句:“好像沒有吧,讓我想想。”又突做一驚,強裝激動的樣子:“我想起了。”所有人跟萬春風一樣滿臉期待忙追問道:“你看到什麼?”蒙哥慢吞吞的說著道:“我好像記得...”不得不得說他演戲很到位,恐怕中戲的都不一定有他好。他這般吞吞吐吐半分鍾不吐一字,真是急壞了大夥,沒瞧見萬紅楞是迫切,通紅的雙眼好似將他生吞活剝一般,活脫脫一個殺人於無形,雙手用力抓住他胳膊,朗聲逼迫著:“急死人了,小哥兒,你到時說呀?”端是有些過分,全然不顧及蒙哥大病初愈的而身體。萬春風看不下去了忙喝止萬紅:“行啦,阿紅,你就別逼小哥兒了,容他好生想想。”族長權威不容侵犯,還真那麼回事兒,沒見萬春風話落,萬紅便乖乖放手,嘴角溢出一絲諂笑,很痞,端是搞怪,不覺讓人噓聲啞笑,當然礙於麵子並沒笑出聲來。蒙哥瞧萬紅這般猴急抓瞎,並未生氣,相反很高興,這便是他費盡心機想要的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天見尤憐啊,暗自高興一番後,故作激動地朗聲說道:“萬爺爺,各位叔伯嬸嬸,我想起了,道人腰間別有一個,紫色金葫蘆。”王春風激動的捋一捋胡子,道:“好,好,好,我坡村要發了。”想來他的想法和蒙哥的說話不謀而合,觀他文眉並舉、臉蛋凸翹,捋胡浪笑,活脫脫一樽三星壽像。萬紅和眾人疑惑不解的盯著萬春風道:“叔,小哥兒做夢跟坡村有啥關係?”紅嬸道:“就是,阿明他爹說得對呀。”萬江道:“是呀叔。”萬福道:“是呀叔,你倒說說。”.......眾人七嘴八舌,吵鬧不停,好似萬春風不搭話,他/她們就會一直說下去。萬春風掃視眾人,笑臉已然收回遂抬手壓壓,以示安靜:“好啦,大夥聽我說。”眾人很聽話慌忙緊閉嘴巴,怎奈,管得住嘴卻管不眼,沒見眾人雖閉嘴了,雙眼卻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萬春風,端是火辣,興趣不減,看來“神仙”在炎黃的地位,絕非華國可比。待大夥安靜後,萬春風便慢吞吞地說了一句:“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直叫大夥渾是不爽,暗生埋怨,說讓自己不是族長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頓了頓,打量打量周圍,見周遭亂七八糟的,頗為零亂,什麼柴才,鍋碗瓢盆亂丟放亂,更可氣的居然還將夜壺放在廚房,真是怪事年年今年到我家,蒙哥適才恍悟,為何廚房有一股尿騷味,原來根結在此,不覺暗自慶幸:“幸好,有萬爺爺,若不然天天和這尿壺打交道,還不惡心死我。”?不得不說蒙哥的上一任生活太邋遢了。想著都有些惡心,不覺不寒而栗。萬春風又說道:“這樣吧,大夥先幫小哥房屋修修,晚間飯後,再講如何?”一切都明朗了,萬春風領著村們到蒙哥家,無外乎一個目的——“免費義工”。大夥都覺得族長萬春風說得在理。談情廢指甲說話廢時間,蒙哥大病初愈未曾調理半分,便忙著整修房屋,若因此些故事耽擱了正事兒,少不得他又要忙活幾天。萬一事情偏趕,惹出病來,那就得不償失了。萬紅此時的表現好生乖巧,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緣故,定是想好好表現一番,一改眾人中調痞地形象,是以,萬春風命聲一下,整個人瞬時變了樣,麵色生成,儼然一副視死如歸地樣兒,好似領命首赴殺場兵甲丁士一般,端是搞笑,隨侍東瞧瞧西看看,窗外烈日未出,剛好是修房子地好時機,是以急忙招呼大夥幹活:“叔說得對,大夥還是先幫修房屋吧。”萬福淡淡地說了一句:“修房屋沒事兒,小哥聽你說得那麼神奇,不如給大夥唱唱如何?”話語間顯然沒有將萬紅地話放在眼裏,在他看來人這麼多,再說時辰尚早,修房子也不靠這點時間,心情興致才是最重要地。兩人皆是脾性怪癖之人,頗有針尖對麥芒地意味,若不加以製止,指不定口角不對付,大打出手猶未可知,作為此間主人蒙哥,當然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情,遂想了一個折中折——“唱歌”隨侍招呼大夥:“既然大夥想聽,我就獻醜獻醜。”生性脾氣急切,他也不管有無人聽,深呼吸一口氣後,便用那他那低沉的音色,開啟了炎黃首場新歌發布會:“泥巴裹滿褲腿,汗水濕透衣背......”歌曲端是好聽,原本絮絮叨叨吵鬧不休地眾人,聽著聽著入了神,雙目呆滯緊盯蒙哥嘴角動靜,壓著碎步細聲行走......做事兒無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莽撞,破壞了此時氣氛。不得不說,這首《為了誰》能得眾人厚愛,魅力所在那便是:“軍人無怨無悔地奉獻,最終換來百姓安穩生活。”很貼近炎黃大陸連連饑荒、戰亂非常、餓殍匐地、庶民淒涼地現實背景,更深層次凸顯百姓對安定生活地期待和向往。當唱到:“滿腔熱血唱出青春無悔,望斷天涯不知戰友何時回。”腦海浮現出重生之前,屢次掙紮在死亡線上地情景,兄弟情、家國心,無不讓他熱淚盈眶,不能自已。閉眼那一瞬,飛身撲向張光北那畫麵突然閃現,雖因此丟了命,但我並不後悔,若有來生,我依舊會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想到這,蒙哥臉上露出了安詳的微笑。兵者國也或許就是這個道理“誰最美誰最累,我的鄉親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姐妹,姐妹!”心靈得到升華,所以唱最後一句地時候,蒙哥運用了全新地唱法——“心唱”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就好似為他嗓音定製地,直叫眾人如癡如醉欣喜若狂,最後拖著長音唱響“姐妹”,好似黃鍾大呂仙靈之聲瞬將眾人喚醒回來。頓時贏得眾人滿堂喝彩,時有唇槍蜜餞不嗇溢美之詞恭維蒙哥。此時此刻蒙哥適才算真正融入了這個其樂融融地“坡村”大家庭。萬紅老婆紅嬸滿心歡喜地誇獎蒙哥:“小哥兒唱得真好,比集上唱大戲的,不知好多少。”看戲在炎黃可不是一般人能消遣地,由此看來紅嬸家應該是村裏條件最好。萬江老婆江嬸頗有同感:“就是。要是外村知道小哥會唱經文,指不定媒婆踏破門檻。”想來這位江嬸之前為蒙哥討媳婦,可謂上頭腦經。萬清老婆清嬸附和著說道:“虎子他娘說得對,就咱們小哥這人才,有哪家小夥比得上。”說著嘴巴翹了上去,誠然蒙哥在她心中的地位無以複加。三婦你來我往,無不和蒙哥有關,看來上任卻是一個問題患者,當然誇獎成分居多,一家歡喜一家愁、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不當巧聽到自己娘親誇獎蒙哥,很是不服氣,冷哼一聲撇嘴說道:“娘,我比得上。”三婦不過玩笑話,何曾想到萬虎會當真,沒見他話剛落,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清嬸抓著萬虎地手,柔聲長歎道:“我們小虎子長大囉。”萬清頗有感觸地跟著歎氣道:“是呀,好快啊,眼看著,娃兒們都快到成家的年齡了。”想來萬清夫妻之前,定是為萬虎婚嫁之事傷破腦筋,當這隻是表麵現象,深層次多了一絲無奈,或許是跟家庭條件有關吧。歌也聽完了,休息也休息夠了,適才萬紅忙招呼大夥幹活:“行啦,兒孫自有兒孫福,大夥幹活了。”萬春風點頭便是同意:“阿洪說得對,大夥幹活吧。”話落,眾人便開始忙碌起來,萬紅、萬福負責檢修房頂。萬清萬達負責修院門窗子,房門,萬虎負責修床,江嬸、負責整理廚房。清嬸紅嬸則負責臥房。萬江蒙哥刷漆清渣,一切俱在井然有序忙碌著。坡村,西頭,蒙哥家,院牆外。萬江手持刷子蘸上白漆在牆上刷刷,沒刷兩下便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到,這油漆遇風久了會幹裂,到時處理起來很是繁瑣,稍遲片刻後,頗有意味地吐了一句:“小哥兒,你嬸她們說的,你有沒有考慮過?”男人說話就是直接,萬江說出這句話,想必絕非表麵那麼簡單。蒙哥蹲在漆木桶邊,拿著棍子在桶裏攪了攪,聞聽愣住了,已然成家且夫妻情深,若讓他另行再娶,愧對王娟,叔輩關心又不能拂長輩意,娶又不是不娶又不是,端是為難,無奈之下他發功揮出了,華國公門厚黑界無上法訣——“拖字訣”(據傳此武功法決,乃一代名臣和珅所創,無堅不摧,所到之處無不是黃花菜都涼了。威力逼人,直叫人殺心頓起,好像給他兩耳刮子。)想罷,裝傻充愣地說:“叔,說實話,要不是嬸她們提起,我還真沒想過。”萬江看著蒙哥噓聲長歎道:“都老大不小20了,也該考慮了,不為自己也得為你爺爺、父母想想啊,不孝為先無後為大。”字字珠璣,意味深長,想來萬江已然將蒙哥當親生兒子看待,若非若此,以他那靦腆地性格斷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