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幫王八蛋是怎麼打你的？你也不學革命烈士的寧死不屈，意誌堅定，怎麼隨便就把罪認了呢？"
皇甫玉又讓我想起了所受的折磨，身上好不容易被壓製的痛苦又冒了出來。皮膚的神經把記錄的痛苦一點點的釋放，像一群蚊子或是一群毒蜂在毀壞皮膚。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恐懼，挨打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害怕過，而現在一點記憶的片段都讓我渾身抖栗不停。
顏欣瑩製止了皇甫玉說話。她看見了我的恐懼。伸出手輕輕的逮住了我抖栗的肩膀。
她的手很暖，讓我凝固的血液變暖融化。近三個月來，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在跟整個世界對抗，但現在終於有了支持的力量。
"涼簫，你已經是個英雄了。"
我是英雄？
"說是倒黴蛋還可以，說是英雄，我不理解。"
如果是別的女孩，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哄異性開心的撒嬌或馬屁。但是顏欣瑩是不會拍馬屁的，撒嬌的狀態也沒有在我麵前表現過，以她嚴謹的語言習慣來說，這句話是另有道理。
"你擁有英雄般堅強的意誌，這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
"我已經屈打成招了，意誌還算堅強啊？"
"對於普通人而言，你的表現算的上是超人了。"
我開始懷疑顏欣瑩在有意識的逗我這個身心受到傷害的人開心。不解的看著她。
顏欣瑩繼續解釋說到："1991年，在美國發生了一件震驚世界的殺人案。九名與世無爭的東方僧人在寺院裏被槍殺，手段狠毒，令人發指。"
"這種事美國好像經常有，隔幾年就會出現一次，我們都見怪不怪了。"
我曾經想過，在這個瘋狂的國家也讓槍支沒約束流通的話，這種悲觀厭世反人類的殺戮行為就不是一兩年出現一次了，而是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實是，我們國家的這一類人通常選擇了別的殺人手段。比如開車亂撞人，拿把刀把人當豬弄了。大概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吧，我們已經麻木到不願意再提這種事情了。更不要說十幾年前的事情還要放在心上，外國人吸取教訓的這種'自虐行為'，是國人不願意學習的。
"也是殺害宗教人士，跟宗教信仰衝突有關係嗎？美國那邊可都是信仰基督教的。"
"並不是宗教原因。這個案件最大的難點在於對凶手的追查。由於地段偏僻，並沒有目擊證人。案發現場有軍事化、職業化的特點。警方認為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多人做案、目的性很明確的謀殺案。雖然展開了前所未有大規模的調查，但是警方並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我聽出來了，這件事跟空為法師被害案有著太多的相似。
"然後呢？"
"就在警方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從精神病院打來的，一位精神病人說自己參於了寺院謀殺案。"
"精神病人的話也相信？"
"這位病人說自己在案發現場負責放風，事後精神壓力過大才發瘋的。並且這位瘋子供出了自己的同夥，四個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