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依然被單獨關押,在這個小房子裏與世隔絕。沒有人說一句話,隻有想上廁所的時候才能出來走動一下。所以,我上廁所的次數很多。
三天後,我就不能再以上廁所的借口逃出小屋了。
押解我上廁所是個危險的工作,每一次都會有三個拿步槍的人跟著我,防止我再次發飆。我對這種槍並不了解,但是知道一定比手槍的威力大。一天麻煩這樣全副武裝的三個人十幾次,還不如麻煩一個人勞累一次。於是我有了個專用的尿桶。
於是我的吃喝拉撒就隻能在這一間小屋子裏了。
他們確信我已經瘋了,對於這樣的生活而言,正常人是不可能承受的。
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人用很多人做過一項滅絕人性的實驗:把人關在小黑屋裏,沒有一絲的光線,聽不見一絲的聲音,就這樣利用控製環境剝奪了人的聽覺和視覺。
為了不讓"試驗品"產生時間觀念,就是送食物和水的時間也是不固定的。
這麼幹隻是為了了解人的意誌力有多麼堅強。
最長七天,除了自殺的人,少數幾個活下來的人也都成了瘋子。
這一招也被我們的監獄學會了,叫做關小號。很多的家長也學會了,用這一招來懲罰不聽話的孩子。以至於很多孩子長大後留下了心裏陰影,被心理學家稱之為:幽閉恐懼症。
在某些人的眼裏,我最好還是快點精神崩潰自殺了為好。隻要我還活著,對於這件案子始終是個隱患。我若是死了,隻不過是工作失職,最多來個什麼警告一類的,並不能影響仕途,卻可以永絕後患。
蜘蛛帶給我的一絲希望,讓我堅持著沒有發瘋。而現在,這一絲的希望也在讓時間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
我身上的這件蛛絲軟甲,雖然能讓我刀槍不入,但是對於中國人而言,這種本領並不稀奇。就像各種各樣的硬氣功表演,早就讓我們審美疲勞了。
冷兵器的刀槍雖然對這些看似很堅固的軀體沒有傷害,但是對於子彈而言就不堪一擊了。我不敢確信蜘蛛的話,蛛絲軟甲就一定能擋得住子彈,也不敢做這樣的嚐試,因為我沒有第二次實踐的機會。
我更渴望能像蜘蛛俠一樣飛簷走壁,或者蛛絲軟甲像聖鬥士的聖衣一樣,隻要一穿上,就能有更強大更有毀壞力的小宇宙。
隻要給我一件聖衣,我一定比五個聖鬥士還要難纏,怎麼打都打不死,到了最後總能爬起來打倒對手。
聖鬥士為雅典娜而戰鬥,可是我為誰而掙紮呢?
為了我哭哭啼啼的父母,作為他們的希望,我雖然不完美,但是總比沒有要好的多。兩個姐姐雖然已經嫁了人,但還是拿這個不爭氣的兄弟當寶貝,送吃買穿的。
但是他們都不是我心目中的雅典娜,現在我腦海最接近雅典娜形象的是顏欣瑩,畢竟我的生活隻有這一個女孩走的比較近。我還記得自己被選為空為法師親傳弟子的時候,她看我的那種眼神,不就是動畫片的女神來到了現實嗎。
對於青春期的人而言,異性的關心認同要遠比家人的愛護重要的多。也許是這樣的原因,在這樣絕望的環境裏,也隻有顏欣瑩一個女孩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點片段,確定這個世界還有個女孩記得我存在過。
"心中女神啊,賜予我力量吧。"
我絕望的呼喊起來。